!”蒋兰兰焦急地催促。
苏烈的火气已经顶到脑门了,他愤怒地从床上爬起来,抓着听筒劈头就骂:“沈桐你丫脑子有病是不是?!能不能消停点儿?”
沈桐打了个喷嚏,嗡嗡地说:“你光给药没给水,咽不下去。”
苏烈:“那你别吃了!”
沈桐:“不行,我真的发烧了,等你妈妈回来发现你把我锁在房间里还不给水喝,她一定会找你麻烦的。”
此言正中要害,苏烈“啪”地挂了电话,怒气冲冲地打开隔壁卧室的门,扔了瓶矿泉水在床头。
沈桐缩在被窝里,因为发烧导致浑身酸痛,呼着热气儿嘤咛:“没力气,你帮我拧瓶盖。”
苏烈:“……你当自己是小公主呢,还叫我给你拧瓶盖,我把你头拧下来信不信。”
沈桐:“你拧吧,拧了我的头,你的狗头也保不住。”
苏烈:“……行,我给你拧,等着。”
说罢果真帮他拧开了瓶盖,这瓶水灌得有点太满,苏烈往垃圾桶里倒掉了一部分才递给沈桐,说:“喝吧,别滴到床上去。”
沈桐:“起不来,你喂我吧。”
“我喂你?”苏烈脑筋一转,“行,我来喂你。”说着便把手伸进颈窝,推着肩膀将沈桐扶坐起来,又把水递到他唇边,猛地扬起瓶底就灌。
沈桐睁大了眼睛,瞧见苏烈满脸戏谑,是存了心要整他不假。沈桐只好顺从地喝了一大口,接着两腮酸胀就存不下更多了,“噗”地喷了苏烈一头一脸。
水滴在他脸上汇聚成一条条小溪流,有的顺着鼻翼两侧,有的顺着脸颊轮廓,滑到下巴上又滴答滴答砸落,还有的直接滑到了喉结处,继而滑下胸口窝。沈桐忍不住笑了一下。
苏烈这次真火了,“啪”地搁了矿泉水瓶子,吼道:“沈桐!你故意的!”
沈桐躺回床上,拉着被角遮住了脸:“没有,你给我喝太多了,存不住。”
苏烈:“爱喝不喝!”
“好吧,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沈桐蒙着被子伸手往床头柜上抓,结果没瞄准方向,隔着睡衣就抓住了苏烈的短裤边儿,听见苏烈惊恐的声音:“干什么?松手!”
“嗯?这什么东西……”沈桐迷迷糊糊地睁眼,又若无其事地松手,“啪”一下,裤边儿弹了回去。
听着真解气。
15. 有他不一样
沈桐的目光移向苏烈的脸上,他两眼迷离,带着脆弱的魅惑:“你也发烧了么?你脸都红了。”
苏烈嘶吼:“你故意的!”
“不是你让我松手的吗?”沈桐无辜,只好又伸手扯住了他的短裤边儿,“那我再扯回来不就行了,凶什么。”
“……”苏烈咬牙切齿地命令,“你给我放手!”
“哦,真难伺候。”沈桐依言松了手,短裤边儿再次“啪”地弹了回去。
抬眸去看苏烈,这小孩儿气得脸都黑了,沈桐禁不住轻笑了两声。当然他也是真的难受,大夏天的盖着被子还觉得冷,明明从皮肤下层一阵阵地往外发散着热气,他却冷得四肢打颤。
“苏烈,我真的生病了,难受。”沈桐又疲惫地闭了眼,眉头紧紧皱着。
苏烈的手指还捂在裤边儿上呢,赌气道:“装什么装,刚刚还好好的,这么一会儿工夫就病倒了?你心里想什么我一清二楚,现在这间屋子里就你和我两个人,不用再装。”
沈桐不反驳,又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拉着苏烈的手往自己的额头上摸去,说道:“你自己感受一下,就知道我是不是在骗你。”
沈桐的手很热,甚至比苏烈这个天生的火炉子还热,热乎乎软哒哒地握上了苏烈的手背,还带着chao意。苏烈一下就懵了,被他握得一动不敢动。
直到被引着摸上了一片滚烫的额头,他才反应过来,听见沈桐无力的问话:“怎么样,烫不烫?”
果真被他烫着了,太烫了,苏烈仓促地撤回了手。
沈桐发了高烧,说话时呼出的气流都是烫的,他的气流轻轻擦着苏烈的手背融散在空气里,在苏烈感觉起来却像是风卷残云般强悍,连汗毛都随着他的气流成片倒伏。
沈桐见他刚碰了一下就把手缩回去了,以为还是不肯相信,就又拉过他的手覆在自己额头上,还按着他手背牢牢压住了,说道:“我不是在骗你,你仔细摸一下啊。”
苏烈干瞪着眼睛没说话,挣了一下竟然没挣脱。他不受控制地往沈桐纤瘦的手腕上看去,随之看见了这人干干净净而略泛病白的手背,还有根根分明的指节,匀称泛红的指尖,纤巧整齐的指甲。
“苏烈,矿泉水太凉了,不适合服药,你帮我倒一杯热的行不行?”沈桐的声音拉回了苏烈的思绪,他赶紧系好了睡袍的衣带,二话不说就下了楼。
没多会儿,苏烈端了杯热水上来了。
“喏,喝吧。”
“嗯。”沈桐没起身,他烧得难受,嘴唇渐渐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