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多多少少有所耳闻,然而关于炎云城,在他的生活中仿佛被刻意过滤了一般。果然又应了那句:我总是那个最后知道的当事人!
“你想报仇?”司空叶见他万般无奈之状,眼睛咕溜一转。这是一个没有心只有脑的异族生物。它们的体内没有血ye,只有污秽之气。在人间最肮脏,最恶心,最Yin暗的地方凝聚的污秽之气,若被寄附散落的任何一魂一魄,都会成为异族的一员。
不管眼前这人是虚情还是假意,但是仇恨却已经真真切切的如一丛疯长的藤蔓缠绕住他的心,他的灵魂。怎么说,他的血脉中流着炎云一族的鲜血,与生俱有那种不惧生死,持守正道的气概。一想到火海中的父亲,火海中的炎云城,云涵只觉满身的血ye都怒涨起来,报仇二字犹如巨大的钟杵狠狠地敲击他的胸口。他猛然点头,嘴唇因激愤的心绪而颤抖了一下。
司空叶突然掩嘴娇笑,道:“很好!不过,你的这把‘噬魂剑’还没解封!”
‘噬魂剑’?”难道是那把破剑的名字?名字倒是霸气十足,只可是它现在连棵草都砍不断。
“‘噬魂剑’噬魂,这是炎云城宗主为守护人间,驱逐魔族而炼铸的一把神器,然而此剑噬魂如魔,但凡死于此剑的生灵,都会魂飞魄散,永不超生,所以当炎云城宗主待将魔族驱逐出人间之后,便将此剑封印在笑傲阁。
“至于怎么解封炎云城的传世神器‘噬魂剑’,却不得而知。”司空叶道,“不过你放心,我们尊主无所不知,如果你真想解封此剑,我倒是可以帮你去问问。”
若是能解封此剑,也不枉他神剑之名。虽然这异族在九州向来没有好名声,但是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rou,既然这个司空叶视我为友,我何不先逢迎其意,再借机脱身,便道:“如此有劳了。”
“那你先在此休息一晚,这事就包在我身上。”司空叶正欲离开。
“等等,司空大哥!我的朋友……”
一阵怪异的笑声。“哎哟,小弟弟,你都叫我大哥了,好吧,我顺便帮你去看看你那个朋友 有没有死!明早我就给你带好消息来!”
一切安静下来,云涵又慎重地环视了一下这个仅容一石床、一石桌、二石凳,以及一落地烛台的洞xue。洞门敞开着,从这里望出去,外面是条过道,石壁上一盏长明灯幽幽地照着石壁,这石壁不知什么质地,光滑可鉴。他想下床,可是两条腿似乎并不配合他的意念,没办法,只能放弃。
此时他的意识已完全恢复,他将这些天发生的事从头到尾理了一遍。他觉得首要解决的事不是去炎云城,而是找到杀害洛长洵的凶手。炎云城毁于魔族之手,难道杀害洛长洵的也是魔族?可是他们为何到现在才动手?而且只杀洛长洵,不杀自己?那个自称日月阁少主的风弈到底有几分可信度?一连串的问题再次如麻绳一般拧绞在一起。
“我该好好想想,该好好想想……”云涵自言自语道。
他努力回想洛长洵去世前几天发生的事情。
事情发生前的两天……
那日傍晚,云涵采药刚进篱门,就看到洛长洵在院中摆了一桌小菜,招呼道:“阿涵,过来,过来。”
云涵一把放下药篓,惊道:“洛伯伯,你下厨了?”
“啊……不,今儿一早,我去城里了,一想你许久没沾鱼rou腥了,回来时就从香天馆顺带了些吃的来,来,还有你爱喝的酒。”
云涵迫不及待地坐下来,两眼发直,从香烧醉鸡到梨醋鱼子丸,从酥心鱼片到糖酱虾,挨个儿嗅过来。
“香天馆,我没听错吧,洛伯伯,这可是潞州最有名的酒楼,你哪来那么多钱?难道……”云涵一脸邪笑。
“臭小子,你想什么呢?”洛长洵猛地拍向他脑袋,云涵早知他有这招,身子忽的后倾。
洛长洵虽见扑空,却也没像平时一般纠缠不清,转而提起酒壶,给云涵斟了一杯,神情和缓,道:“来,喝酒吧,这可是香天馆的招牌酒‘意阑珊’。意阑珊,阑珊意,人如商参忽东西,相逢不可期。”
云涵并不痴傻,听到后半句,触到唇间的酒杯不觉停滞了下来,道:“洛伯伯,你可别想赶我走。”
洛长洵笑道:“洛伯伯年事已高,终有一天要离你而去,到时,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笑中带着落日般的无奈,晚风乍起,竹声沙沙。
云涵将酒一饮而尽,也笑道:“洛伯伯,你想得太远了。”
想到这里,云涵想抬手拍脑门责怪自己当时竟不细想洛长洵的话中之意。又忽然想到另一幕事——洛长洵去世前三天……
因着连夜山雨,山道泥泞,出门已然不便。一早起来,云涵便想先去书房泡个一两时辰。平日采药之余,云涵最喜欢的就是看书,不过他看的不是科考术学之书,而是关于地界四族的奇闻异谈,诸如、之类,不过偶尔也翻翻、等书。这会儿,他琢磨着昨日翻了一半的,抬头发现书房竹帘半启,犹疑顿起,昨夜离开时明明拉上竹帘的,这大清早的,难道洛伯伯在里面?蹑步走进一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