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皮蛋塔拉
文章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话唠杀手攻x别扭护卫受
黑帮杀手大佬和有钱人家小护卫的一点都不甜蜜的爱情故事
楔子
早上开始下的雪,是今年的初雪。 草原上的雪是挡不住的,铺天盖地地就下来了。天地间空空的,没什么遮掩,白云下边儿就是草原。 每年初雪一来,我便知道时间到了。
“薛伯伯!阿爹说让你去吃饭啦!”稚嫩的童声响起时,我正坐在床上擦拭一把灰黑的匕首,那显然是经年不用了,但还看得出当年是把极好的兵器。
我小心的收好才出声应道:“好。”
掀开蒙古包的帐子。风裹挟着雪花向人的面门冲来。那雪不似江南的缠绵,而是厚实有力的,甚至还夹带着冰碴,如同一个西北汉子的呼啸。女孩儿脸上被冻的红扑扑的,一呵气面前便是浓浓的一团,身上四处都是冷的,僵硬的耳朵像要被冻掉了一般。但那与江南的冷不同,江南的冷是shi哒哒的,慢悠悠的,渐渐的就冷到了骨头里。
我只手抱起玲儿,大步向另一个蒙古包走去。
玲儿乖巧地扑在我怀里,突然又挺起身来,两只手扒在我的肩上向上看去:“伯伯,您白头发又多了呢!伯伯是不是老了?”
我老吗?我才三十三岁,正值壮年,便已决心要在这苍茫的草原上度过余生了。
“哈哈,玲儿看错了,那是头发上的雪花儿。”玲儿不信,摘下手套去细数我头上的白发。
说着我已走到了另一个蒙古包前。玲儿跳下来便扑了进去。蒙古包里有四五个孩子,吵吵闹闹热热闹闹的,分明是一样的蒙古包,却显得比我那里挤了不少。
“阿娘,伯伯来了!”
“大哥。大嫂。”
“来啦?快来暖暖手等着吃饭吧。”中年妇女满是笑容,桌前的男子也抬头向我点了点。
酒,满上了银碗,是马nai酒。
“小薛啊,又要回去了?”
“是啊。”一口酒顺喉而下,带了一股nai香和淡淡的甘甜。虽来了八年了,却依然觉得这酒和洋河酒差的太远,吃不惯味道。酒,大约真是千差万别的。
“不留一留,和我们一起过年?”
“算了,哥,您每年都要问一句。这初雪都下了,还是回去吧。”
回去吧,还是回去吧。
我若不回去,那八秋宿草,谁来扫。
相见
今年冬天的雪下得格外大。
金陵城外的紫金山更是大雪扬了满天。不知哪儿的雪崩竟封了下山的官道,我只能护送着商队向一旁荒无人烟的小道走。
一脚深,一脚浅,这天寒地冻的鬼天气里,货夫额间滴汗才叫那载满货的木板车在雪地里稍向前挪了几丈。
忽然不远处的山林里,几只鸟儿惊叫着飞起,扑腾着翅膀,在寂静的山谷里显得格外响亮。
心中觉得蹊跷,便打了个手势制止了商队的前进,对领队的说:“我去看看,先原地休息。”说着握上了别在腰间的剑。
两个黑影,在枯树林里,一前一后。远远地看不太真切,只觉得后面那人衣袂翩跹,气质不凡。
他提起气几个纵身,超身到那小贼身前,反手抽出背后的剑,便运力斜刺过去。那小贼急急解招,但没几个回合就落了下风。眼见形势不对转身想逃,他挽了个剑花便截住了去路。
小贼愈发不敌,只一个破绽,他的剑就划上了那人的脖颈。
一旁的树枝被剑风刮到,积雪尽抖落下来,几滴鲜血顺剑势飞溅出去,洒在雪地上衬得鲜艳。
人未倒,剑已入鞘。
我在远处看得真切,见人死才心中暗道不好,只怕他杀人灭口。正暗自戒备,却见他不过瞟我一眼就幽幽地走了。
漫天飞雪里,只留下倒在血泊里的人和渐行渐远的背影。
金陵城内,人烟熙攘。即便城外是一连三天飞雪,人群和车马依旧如流,小贩的吆喝仍然久久徘徊,千家万户的炊烟仿佛烘暖了晚霞。
我送完了商队,才得了空在城中逛逛,置些零碎的小物件。
忽然听见前面的酒家门口传来一阵吵闹声。越过看热闹的人群,却发现是昨晚那人。
“本公子又不会少了你的钱,都说了是赊账,明儿个我就去别处取了还来!”
“公子,您这是为难小的了,咱们家店向来是不赊账的,何况公子又没有什么东西做保。这酒,我看您还是明儿取了钱再来喝也不急!”酒保伶牙俐齿地顶了回来。
“你……”他瞟了一圈周围,突然看向我。一把将我扯出来:“就他了!他会帮我付账的!”
“啊?”
我还未反应过来,就在他半扯半抱下拉进了酒馆。嘴里还念念有词到:“兄弟,我看你就是能聊天的!”
等我回过神来,已端坐在他对面。
他正天南海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