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推开他。却瞥见他额头上有汗珠沁出,脸色也泛苍白。
心中一惊,慌忙撩起他下衣摆,只见左腿裤子上一滩血迹。果然,方才那么大动作,定是要扯到伤口的!
“你伤口又扯开了怎么也不说!”心中莫名气愤,语气也不由得重了几分。心中不做他想便打横抱起了他,走回望春阁。
“哎呦!”钟离攸一下子被吓到,双手便自然地箍上了我的脖子。
一阵气头过去,才觉得自己万分奇怪。然人已在怀,总不能放下来了。他软软地靠着我,手搂着脖子,呼吸间气正好洒在我下颚上,一蹭蹭地扰的痒痒,好闻的气味整个的环绕着我。
虽然我是习武之人,他这点儿重量并算不得什么,但第一次抱人,难免走不稳当。何况心中有虚,不敢搂得紧了,更是一步一颠。他只好一次次收紧手臂,反而更近了。
他闷闷地低头笑。笑的我心里虚的发慌,仿佛被他看透了什么似的。我不敢回头,生怕对上他那双灿若繁星的眼。大概脖子到耳朵的一片儿都要红了。真是烦人!
我僵着脖子一路走到望春阁,打开了门一下把他扔床上就逃一样地走了。顾不得身后李明务的挽留和钟离攸的笑声。
那笑声追了我好远,追的我面红耳赤,一晚上都没躲得开。
第二天钟离攸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的来了。背了行囊,果然是要一起去的。
骑在马上,我心中本还在为昨天的事尴尬,但赖不住他脸皮厚,东扯西扯地便没那么尴尬了。
“你伤怎么样了?”我看向他跨在马上的腿,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嘿嘿,没事。”他嬉皮笑脸地,眼里说不出的灵动,“阿代啊,你在关心我吗?”
“嗯,毕竟是朋友嘛关心也是正常的。”朋友两字被我特意咬重了些,不知是在对他说,还是安自己的心。
“哼哼~这样啊。”他也不说什么,但眼里写着“我压根儿不信你没爱上老子”。
我脸上一阵烧,腿一夹便策马到了队伍的前面,离他远远的。
这个吻没有持续很久,浅尝辄止。 方才他整个人扑过来吻我,我被他压到了榻上虚虚地靠着。他侧过头,将下巴靠在我肩上,双手搂住我的腰。他整个人的重量都扑在我身上,让我没由来的安心。
“薛代,我喜欢你。”钟离攸的声音很低,我听起来像是隔得很远。 我仰面朝着屋顶,夜风从半掩的窗户里吹进来,能看见屋里烛火晃动。
“为什么?”
“哼哼……”他发出一阵鼻音,像是轻笑,又像是自嘲,“这种事情哪有原因?我不是穷酸的书生,说不出卿卿我我的情话。江湖儿女,喜欢就喜欢了,哪有为什么。”
我盯着他的发稍一阵失神,是啊,江湖儿女,不就是喜欢了一个人吗?有什么可别扭的?心中狂跳不已,脑子里乱的像过了一个世纪。
“我也是。”心中被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填满,只能更用力地抱住这个人,大概只有这样才能稍微平复。 钟离攸感受到我莫名的不安,也用力地回抱着我。
“总领!总领?您睡了吗?”门板突然被重重地拍响。 我一把推开钟离攸,开门回到:“什么事?”
“有一群人来截货,被钱领队撞见了,如今正往东逃呢!” 我与钟离攸对视一眼,提剑下楼追去。
半夜里的村庄四周安静,唯有前面一堆截货人马蹄声明显,不难找到,我和钟离攸皆是纵马急追。
“慢着!”已然追出三里路,钟离攸突然一拉缰绳。我顺势又跑出几步才侃侃停住,回头看他。 只见他眉关紧锁:“怕是调虎离山!” 方才一路疾驰,夜风已吹淡了酒气,但客栈里一通表白残余的旖旎尚萦绕心头。如今听到这句话才猛地打了一个激灵,来不及多想纵鞭转头。
靠近客栈,便听见里头一阵打斗叫喊声音,显然真是中了计。我慌忙踹门而入,直走向放货的后院。院里人头攒动,已是打得鸡飞狗跳。 一个人扑面而来,长剑直指额心,我侧身避过,寄春君便要划上他手腕。谁知他尚有后招,手腕一翻剑又横里向我递来,我只好收起攻势用寄春君挡他。他算准了我这一挡,左手掌心一吐切我后颈。我慌忙拆解,一时竟被他缠住。 余光瞟到有一人持火把就要纵火烧货,却脱不出身拦他,急火攻心,脱口而出:“钟离攸!”
(啊啊啊抱歉这两天皮蛋旅游塔拉懒惰更新时间奇特抱歉啊啊啊)
薛家在淮南商界虽是一手遮天,但若是官场上没人又何来如此能耐?金钱能使鬼推磨,京城里的门路自也要年年供着方能打开。
这一趟的货物正是送到几位靠山手中,今年又为了涉足黑道之事多添几分。金银珠宝倒也就罢了,绫罗绸缎、名家字画又何能烧得?我心脏提上了嗓子眼儿,只差没吐出来。
却见钟离攸闻声一个鹞子翻身,踹到了面前的人,又在身后的人的肩膀上重重一踩,飞身一剑斩断了正要放火的人的手,火把顺另一边飞得远了,几个领队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