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学徒练手的玩意儿。
他们更加不会知道,这让他们惊叹不已的技艺早在七千多年前就被他的祖先创造并运用,它们有个好听的名字,它们叫作榫卯。榫与卯,它们的历史比汉字还要悠久,是沈墨所在的世界古建筑和家具的灵魂,只要运用得当,仅凭榫卯不用铁钉便可以撑起整座庞大建筑让它屹立百年不倒。
思及至此,沈墨眼中又忍不住多了几分苦涩,只是可惜,时光流逝物是人非,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终究还是没能抵过那一台台机械的齿轮。
榫卯的技艺早已经丢失不少,甚至连木匠这活在沈墨的世界里都已经少有人再做,兴许再过个百年便会无人问津,彻底的被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中,每每思及如此沈墨便只觉得心中一阵沉闷酸痛,可他却无计可施无可奈何。
沈墨再抬头时脸上已挂不住笑容,他眼中有不甘浮现,但最终却还是化作一声无奈的轻叹。
“你师承何派?”一开始抢了沈墨盒子的老人手指轻敲桌面,召回在走神的沈墨的心,他已经问了两遍。
沈墨闻言猛然抬头,片刻之后,他眼神狂妄地笑了起来,“鲁家班,我所入的流派叫作鲁家班。”
听闻沈墨报上流派,屋里的人又是一片哗然,众人交头接耳纷纷询问鲁家班是何门派,可一圈问下来却无人知道。
混乱中,沈墨拿了桌上六角盒的零件举至面前,用几乎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这叫燕尾榫,是一种利用两个木质构件凹凸部位相结合的连接方式,是榫卯的一种。”
沈墨话音落下,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纷纷开口询问榫卯是什么?沈墨说燕尾榫只不过是其中一种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其它更多榫卯?
屋内在沈墨的那一句话之后如同沸腾的开水般不断作响,众人的注意力都被集中在了沈墨与榫卯身上,根本无人还记得这是一场赌手。
许久之后,沈墨都解释得口干舌燥时,众人才总算安静下来,才总算有人想起这是一场赌手。
掌眼的三人一拍脑袋,纷纷寻找黄鹤。
这一场赌手的输赢早已经不言而喻,在角落的黄鹤与白浩他们也早已经明白这点,见众人总算想起他们,几人铁青着脸站了出来。
黄鹤到底见过些世面,知道情势已经无法挽回,只是暗自发狠,白浩却是不老实,直嚷嚷着沈墨耍赖,看得四周的人直摇头,最后还是黄鹤一巴掌打了过去他才总算安静下来。
白浩这么一闹,不只是输了技术气度也远不如人,不少人都摇着头感慨秦派已经没落,只把秦派几人听得脸色更是铁青。
输赢有了结果,沈墨看着黄鹤几人却是计上心来,他主动走上前去,“诸位觉得如何?”
几人本就心情不佳,见沈墨还上来说风凉话,一个个气得咬牙切齿。
“若是不服,我们再赌一场如何?”沈墨诱惑道。
黄鹤几人闻言瞪大了眼,纷纷不可思议地看着沈墨,沈墨还要再赌?
黄鹤丢了脸正郁闷,不等细想立刻就应下,“好,这可是你说的!”
沈墨点头,他负手而立,带着笑意的眼底深处却是算计,“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不会后悔。不过要赌,就要按我的规矩来。”
“什么规矩?”黄鹤问。
沈墨笑开,“既然是赌,自然要有彩头。”
要拿回沈家木场他就必须有足够的钱权以及名望,否则就算拿回木场他也经营不下去。不过在那之前,沈墨首先要做的便是要有一套完整的工具,所以他把主意打到了黄鹤白浩他们身上。
“鉴定会之前我们可以再比一场,如果我输了我把名帖还给你们,但如果你们再输,就必须替我打造一套完整的工具。”沈墨道。
“好!”黄鹤话从牙齿间挤出,他已是骑虎难下,根本没有其它选择。
见还要比,客栈中不少人都站出来出主意,帮忙划定下次比赛的地点与项目,沈墨正静静听着,他衣服突然被人拉了一下。
沈墨回头看去,只见洪老正冲他招手,让他附耳过去。
“出什么事了?”沈墨轻声询问。
“我要先回去一趟,刚刚木场那边派人来通知,说是当家的突然晕倒了。”洪老道。
洪老压低了声音,这件事情可不能外传,马上就是鉴定会了,这时候要是传出戚云舒晕倒必然会造成慌乱。
“他病了?”沈墨微讶。
“不知道,只说是好好的突然就晕倒了,所以我得过去看看。”洪老打完招呼便出门去,沈墨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会儿,也被人叫走去商定下次的比赛。
木场,供伐木工休息的木棚中,戚云舒脸色惨白的捂着嘴,空气中隐隐的汗臭味以及木头的味道,让他差点把胃都吐出来。
“少爷,要不我还是去请个大夫来吧!”跟着一起来的管家早已经急红了脸,戚云舒昨日还说只是风寒今天就直接晕倒,醒来后还吐得脸都白了。
戚云舒身形本就有些清瘦,如今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