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我以前还一直把你当成多单纯的人,你怎么藏得这么深啊?五年了,你就带着张面具和我生活,是不是把我当成傻子耍很有趣?五年前是你先喜欢我的,凭什么在我已经……”
听他提起五年前的事情,我的声音也冷了下来:“是我犯贱喜欢你,是我死乞白赖非要和你在一起,那又怎么样?五年过去了,我认输了我不喜欢你了,我想抽身出来,这是我的自由。一起生活了五年,我喜欢吃什么,喜欢干什么不喜欢干什么,你全都不知道,你有什么立场来跟我吵?”
“你从来没有说过!你从来没跟我说过你不喜欢什么东西,你不说的话我怎么可能了解真正的你?”陈谨言看起来很难过,“你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去认识真正的你?”
“那你想要怎样?”我问他,“我假装成一只小白兔,呆在你身边五年了你都没感觉,难道要我跟你说我听不惯音乐会,不会品红酒,松露和三文鱼我吃了就想吐,你喜欢的东西我统统不喜欢,这样你会多看我一眼吗?”
陈谨言哽住。他深深地看着我,连眼睛都烧红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他喃喃道。
我还在一旁,想要吐尽所有的苦水,但看到他的脸色,我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你没有对不起我,这五年不管怎样都是我自作自受。结婚的时候你说你会对我好的,你确实做得不错,”我苦笑了下,“是我不好,我太不像他了。”
陈谨言愣了一下:“像谁?毛青?”
我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
他激动起来,扯着我的手腕把我转向他:“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和毛青?你在吃醋吗?”
“醋我在五年以前就吃够了,”我无奈地甩开他的手,“你要是再没什么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他看着我的眼睛说:“秦生,我没有和毛青在一起。那天我把他带回家是因为顾朗找他的麻烦,我……”
“哎呀行了,跟我没关系。不对,你俩没在一起正好,我可不想给前夫当小三。”
我摆摆手,刻意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我从床上坐起来,走到他的衣柜旁,轻车熟路地找到一件没拆封的衬衫。
他比我高一些,身材也比我强壮一些,不过相差不太多,他的衣服我应该也可以穿。
“借一下你的浴室。”我说。
离婚两个月,我在前夫家里住了两个晚上,用了两次主卧的浴室,羞耻心已经彻底被我自己磨灭了。
然而等我在浴室里的镜子前站定时,已经抛弃了羞耻心的我还是止不住一阵脸红。脖子、锁骨、ru头,一路向下,腰侧和腿根,布满青紫的牙印、吻痕和抓痕,我自己看了一眼之后赶紧移开目光。
陈谨言这傻逼可能是把我当成是磨牙棒了。
送我上班的时候陈谨言一直没有开口,我也没有说话。一路我都在摸自己的领口,陈谨言的衣服对我来说大了一号,领口也大了些,即使把扣子扣到最顶上也依然松松垮垮的,稍有不慎就会露出痕迹,明眼人一看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下车后我向他道谢,得到的是陈谨言颇为复杂的一个眼神,以及:“晚上我来接你。”
说完他就掉头走了,喷了我一脸尾气。
我的“不用了”就这么卡在嗓子眼里。
公司前台的两个小姑娘像往常一样笑着跟我打招呼。不同的是,今天她们的目光就像是X光一样,扫过我的全身,我毫不怀疑她们一眼就能看穿我今天的内裤是什么颜色。
进公司之前我以为自己已经做到了万无一失,然而在这样诡异的视线和笑容下,心里本来就有鬼的我脚步也开始飘忽起来。
从前台到电梯,再到乘着电梯上去,这一路上我接收到了无数诸如此类暧昧的目光,我越来越心虚,捂着领子加快脚步。
“哟,”看到我进来,季行一下子从椅子上坐起身,“这么爱工作?不是都给你放了一天的假吗?”
“想你了。酒桌两兄弟怎么能够只剩下你自己呢?”我从他手里接过pad。
季行的目光扫过我的领口,了然地冲我挤挤眼睛:“看起来昨晚战况很激烈啊,你还敢出去喝酒?反正我是不敢带你出去了,万一弟妹生气了怎么办。”
我瞥了他一眼,不知道这个人怎么什么事情都知道。
“是不是你到处在公司里面乱说?”
“不是我啊,”季行特别无辜,“只是特别不巧,弟妹打过来的时候接电话的是Sophie。”他递给我一个“你懂的”的眼神,“这小姑娘,哪都挺好,就是嘴边安着个喇叭关不了。现在全公司都知道你和一个男人有一腿了。”
我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坏处。
“到底怎么回事啊,跟哥说说呗,”季行朝着烟灰缸弹了下烟灰,“是难忘旧情啊,还是天雷地火啊?”
“都不是,只是意外,”我说,“收起你那张看好戏的嘴脸吧,你到底哪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