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上前一步,把手中的礼物递过去:“林珊姐,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恭喜啊。”
林珊今天果然如季行所说的,穿了一条白色的纱裙,画着淡妆,气色也很好,看上去面若桃花。
“谢谢你,”她笑着接过去,又转向了季行,“好久不见了。”
她用手拨弄一下头发,拢了拢碎发到耳后。然而季行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点点头,有些发愣。我打了圆场,把他拉走。
可能林珊对于季行真的有一种莫名的磁场,在离开林珊五米之后,季行终于能够完整地说出话:“我Cao。他妈的怎么还这么好看?”
“看你刚才那怂样。”我说,“后悔了吧?当初把人家放跑,现在是不是肠子都悔青了?”
季行想了想,说:“后悔还真没有。她要是跟了我,肯定不如现在过得好。我也不能耽误人家。”
我歪着头打量他,思忖他说的是不是心里话。一回头看到了陈谨言,站在离我们不远的桌子旁,一面笑一面对我说:“你怎么来得这么晚。”
我的内心深处爆发出一阵呐喊:为什么哪里都有他!
我和季行站在原地没有动。季行凑到我耳边:“陈谨言现在看你这么紧?就像那种时刻担心男朋友出轨的小女生……”说完他自己先扑哧一声,“人家叫你了你就过去坐吧,我去找晏诚。”
说罢他拍了拍我的肩,留我一个人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陈谨言绕过人群朝我走来,我看着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却不知道为什么心头一跳,突然移开了目光。
我马上就后悔了。妈的,我为什么要躲啊,真怂。
陈谨言站在我面前低下头挑眉看我。我被他看得有点心慌:“你看什么?”
“没什么,”他笑着伸手揽过我的肩膀。因为身高的问题我的肩膀卡在他的身侧,从布料下面传来的温度让我有点晃神,“你的位置在这里。”
不太妙。
落座之后我环视了一下四周,觉得真的不太妙。
我身边坐着陈谨言,我们俩旁边各坐了一个他的朋友,从前也见过面,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的对面坐着顾朗,顾朗旁边坐着毛青。
我一一跟他们打招呼,到顾朗的时候他冲我笑了笑,眨眨眼,无声地做出口型:“不错啊。”
陈谨言抬起头,不动声色地和他对视一眼。这一眼也并不没有多嚣张,只不过是不经意间抬起眼皮扫了一眼,不轻不重,却莫名弥漫出火药味。
我看向毛青,他还是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大概是因为职业的原因,毛青的吃穿用度向来讲究,他就坐在那里,不时侧过身躲过顾朗的sao扰,还是相当夺人眼球。
不知道是不是我盯着毛青的时间太长,吸引了陈谨言的目光,我赶紧装作没事发生低下头去看手机。
偏偏陈谨言的朋友似乎并不了解个中缘由,非常没眼色的问了一句:“毛青,你刚回国怎么会认识秦生?”
这话一出,陈谨言僵了一下,顾朗假咳一声隐藏笑意,我也下意识看向了毛青。毛青作为全场最平静的一个人,先是笑了笑,然后说:“我早就听说过秦生哥,又碰巧在一栋楼里上班。”
我松了一口气。这页应该算是翻过去了,才过了十分钟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出去抽根烟了。我摸了摸口袋,发现忘记了带烟,只能坐在原位用反复拇指摩挲着食指。
这场聚会来的人不多,都是一些年纪相仿的朋友。林珊的结婚对象似乎来头不小,陈谨言顾朗他们都得给个面子露下脸。他们两个被朋友介绍认识,男方家人起初对林珊不太满意,至于两个人如何情投意合最后赢得父母的同意,都是后话了。
我看向季行的位置。这么多年的朋友我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他越是看上去没心没肺,心里面越伤心。我看到他和每个人热络地敬酒、打招呼,一瓶白酒就放在他面前。
他清醒的时候装得有多无所谓我不管,但是我知道如果他喝醉了一定会流泪。所以我给晏诚发了微信,让他拦着点。
晏诚很快回了消息:我拦不住。
我说:你把酒瓶拿到一边,别让他碰到。
过了一会儿晏诚回道:太天真了,他已经到别桌敬酒了。
……我说:那我们一会儿早点走吧,别让季行喝多了。
过了一会儿,林珊带着她丈夫来和我们这一桌打招呼。只有我从前没有和她丈夫见过面,于是林珊跟我介绍:“秦生,这是我先生。”又转过身,“成喻,这是我弟弟秦生。”
李成喻这个人我有所耳闻,似乎是做房地产生意的。这个人我第一次见,不得不说也算是仪表堂堂,也难怪林珊会倾心于他。
只是他的目光让我有点不舒服,一寸寸刮过我的身上,滚烫地,像针扎一般,就像在打量一件商品。
李成喻笑着冲我伸出手:“幸会。总听林珊提起你。”
我伸出手与他相握:“久仰大名,李先生,您……”
我顿了一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