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当成朋友,她却一个劲儿的戳你的心窝,等你不将她当回事儿了,她却巴巴地凑了过来。
她从颈间掏出了一根细绳,上面挂着三把钥匙,拿出其中一把打开了箱子,拿出了一包猪rou脯。
之前她买的用剩下的rou一共还有18斤,制成rou干后缩水成了15斤,她约莫着每半斤封成了一包,足装了30包。
父母在家里虽然不缺衣少食,但是也不是每一顿都能见到rou的,难得得了些rou,她便想着每种都拿五包,等给他们的衣服做好了一同寄过去。
再给小哥那边一样寄个两包,家中三个哥哥,只有他还没成家,本来他们年岁相近,玩的就比较好,而且现在他又在兵团里搞工程,虽然每个月都有工资发,但人也更苦更累些。也没个老婆心疼他,她这个当妹妹的,只好多Cao心了。
拿好东西,她刚要盖上箱子便想起那小孩身上破烂的衣服。手顿了顿,又从箱子里拿出一套大哥给她寄过来的军装。部队每年都会发军装,有的时候去年发的都没怎么穿旧,便留下继续穿,新发的就寄了回来。这些年存下来,她手上也有好几套了,这次就带了两套过来。给了小孩一套,她也还剩一套,倒是不心疼,而且这个衣服给他穿也正好合身。
她转头看了那边没有响动的床铺一眼,将箱子轻轻掩住,没锁,转身去了堂屋。
她刚一跨过门槛,小孩的视线便扫了过来,他眼底的防备已经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几分疑惑和好奇。
温言舒朝他温和的笑了笑,将东西递给了他。
小孩迅速的扫了一眼她手上的东西,又犹豫的看了她一眼,揣揣的没有接。
温言舒弯了弯眉眼,嘴角的笑容愈发温柔,将东西又往前递了递,“快接着呀,我手都递酸了。”
小孩紧紧的抿了抿唇,双手微不可查的在裤腿上擦了擦,而后小心翼翼的伸出双手,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接过了东西。
他的那副样子叫人看了实在是太过心酸了,温言舒嘴角的弧度也渐渐垂了下去,不忍再看他的样子,匆匆丢了句:“纸包里有rou干,你先吃着,我去厨房看看水烧好了没有。”便逃也似的离开了堂屋。
厨房里,周洛文还在与柴火做着争斗。他在家里本来是娇生惯养长大,从来没进过厨房,这不是第一次见过这样的土灶,却是第一次生火。
他之前见过温言舒生火自然的样子,以为这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可到他手里却半天也点不着。
偏他是个执拗的人,一次点不着,好,那就试第二次,再点不着,继续试,直到点着为止。
在温言舒踏进这间屋子的时候,他终于点着了火,为此他痛快的舒了一口气。抬头巴巴的望着女孩儿,脸上还带了几分显而易见的得意。
却没想到温言舒一看到他的脸就笑出了声,“你给怎么弄的?怎么脸上都给烟熏黑啦!”
周洛文闻言用手擦了擦脸,见着白净的手指上一抹漆黑,登时便抿了抿唇,看向灶里的火光,不再出声。
斑驳的火光跳跃在他白净清俊的脸上,带着几分烟火气,又带着几分朦胧。
温言舒眯了眯,笑嘻嘻的说,“阿文哥,你是不是生气啦?”
周洛文抬头看了她一眼,微微有些无奈,拨了拨柴火,“烧个火而已,我生什么气啊?”
“那你一定是觉得在我面前出丑了,不好意思啦。”
周洛文轻轻瞪了她一眼,又看向火光,半响才微微哼了一声。
温言舒得意的笑了起来。
笑完她又看眼手表,见时针已经指到了八点,又问他:“阿文哥,这么晚了,要不你先回去睡吧,这里我能忙的过来。”
周洛文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没事,我陪着你。”
温言舒便又扬了扬唇,没有拒绝。
她又拿了一个小盆回了屋里,装了小半盆的面粉,锁好了箱子走了出来。
这会儿蒸米饭需要太长时间了,她准备做点面条,趁着烧水这会儿功夫,她和好了面,擀好了面条。
夏天烧水很快,没一会儿,水便热了起来,这时候天热,到不用烧滚。
周洛文帮忙用木瓢将大半的水舀到了木桶里,提进了洗澡间。
温言舒等着锅里剩下的水滚了之后,将面条下了进去,她特意多准备了一点。周洛文正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年纪,这会儿恐怕又饿了,索性就多做点。
等小孩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温言舒已经将面盛进了两个大瓷盆子里,上面各放了两个荷包蛋。
周洛文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他也不客气,坐下便吃上了。
她穿在身上正合身的军装穿在小孩身上仍是有些大了。他双目紧紧的盯着桌子上摆着的盛满了面条的搪瓷盆,眼里的渴望就要化成实质流出来了。
但他却克制着自己没有动,谨慎的看了一眼正吃的畅快的周洛文,又看了一眼温言舒,见她满目鼓励,犹豫了一下才坐上了板子,试探的夹了一筷子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