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这药还没脱手,面前这人便直直向他倒来。
“哎!哎哎哎!怎么还能说晕就晕......”
凌君总觉得自己亏了,不仅受了程青怀的威胁,到头来要小心地将她照顾着,还得趁热亲自喂唐昀喝药——他将这一切都记在了不知此时身在何方的白秋令身上,心下计较着,等那人回来之后一定要在这谷中给他采药炼丹三年五载才够本。
千里之外白秋令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头上记了这么一笔账。
临海山庄那晚损失惨重,他趁乱一路夜袭到了扬兰城附近的南襄镇,在镇上休养了三日,而后又悄悄回到了扬兰城。
那几日他没有别的事叨扰,静下心来细细将飞星谷外的事情琢磨了一番。
从云隐山一路南下到飞星谷,路上该甩开的人他都一一甩开,西峰与程青怀会面后,才商定由四大长老轮流护送,究竟是何人泄露了他们的行踪?
取得横君他本是一个心都要飞回唐昀身边,却因临海山庄中听闻了关于武林大会的事情,只得将横君交给程青怀送回,决定趁热打铁亲自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扬兰城中到处都是临海山庄的人,白秋令在这里守了两日,终于等到一张颇为熟悉的面孔闯进视线。他不动声色跟在那人身后,找准时机一把将人拖进了巷子里。
那人惊慌失措,他问了许多问题,然而那人哆哆嗦嗦半句也答不上。他暗叹一声,再问:“我最后只问你一个问题,你想好了再答,千万不要乱说话。”
那人跑不了也不敢跑,白秋令将他上下打量一遍,啧啧摇头道:“再怎么也是临海山庄出来的人,你跟在你们庄主身边多时,这样如何对得起你们庄主一番教导?”
“大大大大大侠!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
白秋令面上重新戴上了一层轻纱,旁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面前这人只见他眉眼带笑却目露寒光,便更加惊慌。
白秋令又笑道:“我还没问。”
那人于是换上一副壮士赴死的表情,一咬牙,说话都利索了许多,“你今日就是杀了我——”
“我为何要杀你?”白秋令双手环胸原地踱了几步,料到这人不会乖乖听话,看他此时眼底清明镇定万分,心知方才恐惧害怕的模样多半都是装出来的,先他一步清羽出鞘横在他面前,拦了他逃走的步子,嗤笑一声:“至少现在不会。我只问你,那日去飞星谷,你们庄主是在何处得的消息。”
“冤枉啊大侠!这、这我只是听命行事,庄主哪里得来的消息,我如何得知啊!”
那人不断喊冤,白秋令便越觉得他有问题,他挑眉又道:“那你是不肯说?你若是现在不说,我只好把你送到凭楼阁,你自己与他们解释,说暗算唐阁主之事与你无关。”
那人一惊,心道这要是到了凭楼阁,别说解释,可能等不到开口便没命了。他忽而上前一步抓了白秋令的手臂,道:“大侠饶命,我若是去了凭楼阁,可就没命了!”
“所以你说还是不说?”白秋令皱眉,嫌恶地将他的手扯开,往后退了一步,反手将清羽收剑入鞘。
“我说,我说!这...这人我也不认识,只是武林大会前见过一面。”
“武林大会? ”白秋令心头一动,追问道:“武林大会你们庄主也曾与那人会面?”
“我只知庄主唤那人‘三元’兄,别的再不知情。”
“若让你再见一面,你可认得出来?”
白秋令再问,那人便面露难色,他左右看了一眼,自知是不可能从这里逃脱出去,却也不敢再说过多,若是让他们庄主知道他今日在此泄露了这样多的事情,下场恐怕也不会比被送到凭楼阁轻松。他摇摇头,咬牙道:“此人你也见过!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你就是杀了我——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知道了!”
“那你走吧。”白秋令瞥那人一眼,便先一步从巷子走了出去。
他连夜离开了扬兰城,片刻不敢耽误,披星戴月赶去了凤台。
苏元思的命案发生在凤台山上,若是要将此事查清楚就只有再上一次凤台,白秋令这一趟确实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此前众人都认为是唐昀杀了武林盟主,他成了同伙,眼下再上凤台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但他别无他法。
临海山庄取剑之时,他分明听到有人与司徒剑议论游龙剑和惊鸿剑。苏元思死后游龙剑离奇失踪,众人一口咬定是唐昀杀人盗剑,从头至尾最致命的证据只是他身后那一掌——而唐昀也说过,皓月掌并非真的只有他一人会用,若是知悉其中门道,也能通过自己的方法使出来,但那时也便不是真正的皓月掌了。
这人会模仿皓月掌,拿走了游龙剑,与司徒剑相识,而后司徒剑恰好又洞悉他们的行踪,埋伏在飞星谷将
横君夺走——白秋令几乎可以断定,此人就算不是凭楼阁的人,也必然是了解唐昀之人。
思及此,他忽而又想起了另一个至关重要的事情。
此人杀苏元思取剑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