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得到消息有人要卖顾宅,手里地契都有,这事你知晓吗?”
顾无忌瞳孔微微一缩,随即笑道:“哦?还有这事?恐怕是有人在外面恶意散播顾家要倒的消息,迷惑人心呢。”
顾葭觉得不是,陆蛔虫那人说的有板有眼,卖家还十分隐秘,恐怕有些蹊跷:“或许吧,我就告诉你一声,怕你不知道。”
“好啦,我都知道了,哥你不必Cao心,成日Cao那么多心做什么?要长皱纹的。”说罢揉了揉哥哥的脑袋,顺便把要洗的衣裳给拿出去,一边走到门口去,一边说,“哥,晚安。”
顾葭趴在床上,黑发软软的落在床上,侧颜完美的诠释着‘初恋’二字,对着弟弟乖乖摆了摆手,懒得再爬起来,便双腿将被子夹起,复盖在自己身上,望了一会儿天花板,闭上眼发呆。
他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又将手放回被子里,蜷缩成小婴儿的姿态,看似睡着了,实则万分清醒。
他清醒地记得陆玉山说这事儿他不该参与时冷静到让人害怕的压迫力,清醒的记得元小姐的眼泪和陈二小姐看见自己时的惊讶。
对了,方才怎么没有问一下无忌,陈传宝现在心情如何,也没能趁机好好的和陈传宝道歉……
不过他道歉的话,陈传宝能接受吗?
传家似乎还没有告诉传宝她腿日后无法再恢复的事情,自己真的需要来做这个坏人吗?
陆玉山口中所说的‘熟人’到底是谁?谁居然是对着各地方政策阳奉Yin违,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事情的罪魁祸首?难道不是贵人杰或者邢无?是谁?
顾府真的要被卖了,谁要卖?顾府的大家都不知情的话,到时候他们都住那儿?不会都要无忌养吧?
妈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顾葭忽地睁开眼,坐起来,披上一件外衣便准备踩着棉拖鞋走到乔女士的房间去,去看看也好,总觉得好久没有看见她了……不知道她回来京城,是不是真的如愿以偿。
可顾葭刚站在门口,就想起陆玉山昨夜翻窗进来找自己的事,要是自己此刻出了门,陆玉山正好也回来找他,那岂不是刚好错过?
更何况外面还守着两个人,顾葭顿时将放在门把上的手缩了回来,坐在点了小台灯的卧室里,就这么等着,一会儿想着陆玉山也初来乍到,若是因为此事遭遇什么麻烦该如何是好?一会儿想着陆玉山若是不能把真相完整的解释给自己听,自己又该说些什么。
可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顾葭来回在只有一盏小灯的卧室里和旁边的小隔间往返了不知多少回,也不见陆玉山的踪影。
渐渐地,顾葭有点担心,倘若真的太危险了,陆老板为什么要自己去做?希望不要是为了在自己面前表现、逞能,不然顾葭即便无心害他,也成了推手之一……
就这样焦虑着等待,顾三少爷从前只在等乔女士回家和等弟弟电话的时候这样夜不成寐,所以顾葭忽然感觉自己或许不仅仅是有那么一点喜欢陆老板的身体,还很喜欢对方带来的隐秘的激情与刺激。
顾葭承认自己恐怕是很爱冒险的一个人,不然也不会对很多事物产生莫须有的好奇,进而非要探究到底?
而陆玉山总是在惊险的时候和他在一起,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顾葭发现这种‘在一起’的魔咒比任何油腔滑调、任何一时冲动的表白、任何处心积虑的暗恋,都要深入人心。
顾葭恍然窥见一些他自己都不曾料到的‘风月’,突然以手扶额,脸颊绯红,眼睁睁的望着地面久久不能从中回神,因此就连有人从窗户翻进来,靠近他,影子与他叠在一起,顾葭都没有发现,直到那人干脆的蹲下来,把头支来看他,顾葭才惊慌失措的像是被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兔子似的圈起腿,膝盖直接撞在陆玉山的下颚上!
“唔!”
陆老板被揍得猝不及防,顾葭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再会,连忙蹲下去扶着陆玉山,说:“抱歉抱歉!实在是被吓到了,这是意外。”
陆玉山揉了揉下巴,一双淡色的瞳孔望着顾葭,捂着心口,皱着一张俊脸抱怨说:“我真是豁出老命卖给你,你还要封我的口吗?顾三少爷真是好狠的心,奴家被伤得需要安慰才能起来。”
顾葭笑陆老板作态夸张可乐,却迟迟不给什么安慰。
陆玉山以为顾葭会如同上回,给自己个吻,顾葭私底下实在大胆得很,应该是给自己个吻,可哪知等来的是一个大大地拥抱。
顾三少爷的怀抱暖烘烘的,又轻又单薄,味道透着雪与月光的味道,鬼知道雪和月光是什么味,但陆玉山就是闻到了,醉死其中,连举起手回抱顾葭,都在椅瞬间没有力气,更不敢轻举妄动,仿佛感受到了轻飘飘的情愫,于是万般言语皆匿在两人滚烫的同样跳动的心中。
“你……”陆玉山以为自己懂了什么,良久,从喉间挤出激动的一个字,想要印证,却被打断。
“嘘……”顾葭脸颊轻轻蹭了蹭陆玉山的脖颈,他细腻的皮肤贴着陆玉山的侧颈,黑色的发丝如同上好的绸缎融入陆玉山略带寒意的灰色毛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