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群讨饭的小叫花子,随手丢了一把银元便站在了陆玉山的身后。他玩心大起,对着发现他的小舅舅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双手一下子捂住陆老板的眼睛,笑得阳光都在他发稍多停留了几秒,闪耀不已。
乔万仞得了顾葭的眼色,明白人家是要捉弄陆玉山,可陆玉山估计早就通过搅动咖啡的铁质小勺子的反光看见了顾葭小贼一样偷偷接近的俏皮模样。
乔万仞没有拆穿,他可不做这个恶人。
“陆老板,猜猜现在蒙着你眼睛的人是谁?”乔帅好像很乐意陪玩,对着顾葭点了点头,帮忙询问。
陆玉山睫毛划过顾葭的手心,好整以暇地发处漫长的‘嗯’声,而后猜测:“是凤来楼的小翠花吗?”
顾葭一听这话就知道陆玉山又在逗自己,分明是知道自己在他身后,于是很亲昵地埋怨道:“你真无趣。”
说罢,手从陆玉山眼睛上正要挪开,谁知却一把被陆玉山拉住手腕,整个人几乎被背在陆玉山的背上。
顾三少爷惊讶了一小下,随即一口咬在陆玉山的耳朵上,挣脱桎梏后坐到陆玉山和小舅舅中间的凳子上,对陆老板挑眉说:“哈,你活该。”
陆老板揉着耳朵,轻笑不语。
乔万仞见这两人若无旁人的打情骂俏,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眸底是极致冷淡的色彩,再撩开眼皮看顾葭与陆玉山时,便又是浅淡的笑着,问顾葭说:“小葭,方才你去哪儿了?我都同你这位好朋友谈了一宗大买卖,你才姗姗来迟。”
顾三少爷立马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小舅舅的身上,他可是早便打算要借小舅舅的势去扶持分社,因此全然没有和陆玉山继续腻歪的意思,身体立马倾向小舅舅,双手小动物一般依赖上去,拉着人家的手亲亲密密地说:“小舅舅,实不相瞒我有事拜托你,这件事正巧和你问我去哪儿的答案有关,你若答应了我,我就告诉你答案,不答应那我也不告诉你我去哪儿了。”
乔万仞扫了一眼顾葭牵着自己的手,又看了一眼状似云淡风轻、心胸开阔的陆老板,点了点头,说:“说。”
“那我就当你答应我了!”
“你都这样说了,我若不答应,岂不是显得我这个新上任的小舅舅很不负责?”
“怎么会呢?小舅舅你我虽然相识不久,但血浓于水的道理我还是懂的,这个世上若是你不帮我,谁还会帮我呢?”顾三少爷又是张嘴就来一堆的甜言蜜语,暧昧至极,“而且也的确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不过就是希望让那边曾经的荣茂通讯社投靠到小舅舅的麾下,好不好?”
乔万仞从前没少被塞礼物,大多数都势商社或者报社等生意人想要求一个靠山,然而这些人无不都是七拐八拐拖了无数人才求到他头上来的,他更是不管这个,直接交给副手去办,副手收了每月的孝敬,又会将一半送给上峰,总而言之都是一套路子。
然而乔万仞还是第一次亲自处理这样挂靠的问题,果真是小得不能再小的‘委托’了,他瞧了一眼顾葭下来的方向,看了一眼楼上报社所在,点了点头,送钱的事情,他来者不拒:“既然你开了口,我过几天就给下边儿的人说,毕竟我不会长期呆在这里,让当地驻守的副帅接手就行了,只要不发表对我们不利的言论,管他写什么东西,我保他们无事。”
顾葭要的就是这一句承诺,他向来得到的太多也太轻松,所以并不意外乔万仞的回答,只是依旧很感激,当即就很想同这位‘义薄云天’的好舅舅拥抱起来,再一同吃顿午饭或者晚饭,好好地亲近亲近方才能表达他的感谢。
“咳。”陆老板实在是了解顾葭得很,看着这该死的败家交际花有要拿着自己的钱去请野男人吃饭的意思,怎么能忍得了?!
顾葭看了一眼假装咳嗽的陆玉山,对后者小气吧啦的性子一清二楚,若是往常,顾三少爷定是要治一治这人的小气,让陆老板知道民国醋王可不好当,当了也没用,可今天不同,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没有必要让陆老板这个时候就积累怨气。
顾葭眸光流转着,一秒后对着小舅舅抱歉地道:“实在是对不起,按理说小舅舅你帮了我这样一个大忙,我就是请你吃上十天半月都是应该的,可今天和陆兄有些其他的事情,不好作陪,下回咱们再聚怎么样?”
顾三少爷一番话,合情合理,丝毫没有用完就甩的没心没肺,诚恳得好像乔万仞当真帮了天大的忙。
乔万仞从喉咙里轻轻哼出一声笑来,不经意般问说:“噢,你们在约会?”
顾葭和陆老板对视了一眼,顾葭没说话,因为否认和承认都是没有必要的,乔万仞明明知道。
陆玉山则说:“正是。”
乔帅立即开明的将手摆了摆:“那我就不打搅了,我可不想当个讨人厌的家伙。只是小葭,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叫舅舅,你我年纪也相差不大,这么叫倒是把我叫老了。”
顾葭点点头,琉璃一般的眸子望着乔万仞戴上帽子威严帅气的样子,角度从下斜上去,于是将乔万仞展露的那十万分地冷峻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