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来,让他的身体一下子就僵住了。
“如何?”应千秋问。
“太……”
幼崽真的流泪了,似乎是被好吃哭了:“太……”
“既然你喜欢,”应千秋将果盘整个推到他面前,“便都归你了,你吃干净。”
“嘭!”
幼崽一下子从桌上摔了下去,瘫在了地面上。
好在最后纪宁以晚上吃得太多、实在吃不下去的理由搪塞过去了,没有被逼着吃完那盘灵果,否则他今晚真的就要命丧在应千秋手里了。
这绝对是为了试探他……
纪宁蔫巴巴地趴在软塌上,尾巴也无力地垂落下去。
幸好云朵逼着他吃了太多东西,让他至少还有个理由拒绝灵果,但饶是如此,他也知道自己在应千秋眼中肯定更加可疑了。
他还真是步步紧逼……
以这样小的身体折腾了一天,纪宁又困又累,抵挡不住睡意,没过多久,就趴在桌上睡着了,并很快陷入了梦境。
他梦到了秦如望的世界,自己身为神子,向国君要来了年幼的皇子,将他带在自己身边,然而很快秦如望就知道自己的母亲乃是因神使而死。
“嘭!”
听到紧闭的房门内传来盘子破碎的声音,神女目露忧色,转头望向纪宁,难过地说道:“他还是不肯吃饭……”
自从男孩住进神使的宫殿后,就一直拒绝进食,将自己锁在屋里,而一旦神子或神女出现,他就会表现得异常憎恨,若不是有人按着,他可能会直接冲上来掐死他们。
“我去看看。”
纪宁叹息一声,未曾想到会引发这样的后果。原着中的秦如望在母亲死后,只是越发的孤僻与沉默,完全没有这样的举动,他的反应如此激烈,大概也是因为现在他正直面自己的仇人,而非像是原着那样,与高高在上的神使有着天堑般的距离。
既然是他引发的,当然也要由他解决。
在两名宫人的搀扶下,纪宁慢慢走了过去,另外还有两位宫人先行将房门打开,警惕地盯着男孩,生怕到伤到尊贵的神子大人。
屋内早已变得一片狼藉,华美的摆设大多被摔得粉碎,桌椅东倒西歪,几乎没一处干净整洁的地方。
男孩坐在床榻上,胸口起伏喘息不已,听到开门的声音,他立刻抬起头,通红地双眼紧紧地盯着纪宁,狠狠咬住唇瓣,瞬间有血珠沁了出来。
然而这一次他并没有如同以往那般冲向纪宁,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纪宁猜测或许是因为三天没有进食,男孩气力不足,便让宫人将他扶过去,走到男孩的面前。
“你……”
他正要开口,男孩却蓦地站了起来,抬手露出锋利的瓷器碎片,狠狠朝纪宁扎了下去。
“神子大人,当心!”
宫人一急,将纪宁推了出去,纪宁身体虚弱无力,直接跌倒在地上,而男孩仗着自己身量较矮,弯腰将宫人的扑抱躲了过去,再次扑向纪宁。
“啊!”
尖叫声中,男孩握住的碎片刺入了纪宁的胸口,雪白的衣物瞬间染上一片刺目的鲜红。
纪宁胸前一疼,却并没有多紧张,因为他知道自己只是被划伤了皮rou,那点伤口还远远不足以致命。
秦如望尚且年幼,又久不进食,就算心怀恨意,也使不出多大力气,更何况他的手还在剧烈地颤动着,抖到连瞄中的位置都差了许多,根本刺不到心脏。
宫人扑上来要把男孩拉走,却被纪宁轻声喝止了,他微微起身,冲着他们笑了笑,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我要和他单独说话。”
“神子大人,危险啊!”
宫人们都吓坏了,跪下来拼命求他,但纪宁一再坚持,甚至说他们不走就会立刻将他们处死,宫人这才都战战兢兢地出去了,但无论如何,他们都不敢把屋门掩死。
“别拿着它了。”
他们出去后,纪宁轻轻握住男孩的手,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露出鲜血淋漓的手掌:“你的手都伤了。”
比起他的伤势,男孩可能才伤得更重,因为紧紧握着瓷片,他的手心已被割得皮开rou绽,甚至隐隐看到了骨头。
纪宁抚过男孩的手背,发现他的手竟比自己的要粗糙不少。纪宁的手极白极美,身为神子,在这个世界中他拿过最重的东西就是面具,柔嫩光滑,连掌纹都很少,可男孩年纪还小,又是皇子,他的手怎么也不该是这样的状态。
但很快纪宁就明白过来,男孩虽然身为皇子,却并无皇子的待遇,他甚至没有皇子按礼典拟定的名字,“如望”这个名字是他母亲给他取的,而他母亲身为女奴,平日极为辛苦,男孩一定是体恤母亲,帮着母亲干活,才会在小小年纪就有了这样的一双手。
可他在世上唯一可以依靠的母亲,却也已经不在了。
鲜血不停外流,纪宁拿了随身装着的药,涂抹在男孩的手心里,低声问道:“疼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