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彼得红着脸,撅着屁股,半个身子探进盥洗盆下的柜子里,声音闷闷地传出来:“我什么都看不见、听不着。”
唐止还有基本的廉耻心,不自在地扯扯外套,走到别处检查了。
薄晔看了一圈顾萌所谓的“其他人”,一个一个用手电筒照过去。
他道:“一个未成年。”
潘彼得撅在外面的腚左右晃了晃。
薄晔照向顾萌:“一个单身狗。”
“……”顾萌假装没听见,继续搜另一个枕头。
“一个……”薄晔照到靠在墙边什么事都不干只知道打瞌睡的恩瑾,道,“一个活该单身狗。”
“……”恩瑾身形动了一下,撩起眼皮眯了眯,低柔的声音有些哑,“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活得不痛快吗?”
薄晔没理会他话中的威胁,奇了怪了:“你们这些人能有什么感受?”
“…………”
顾萌、恩瑾和潘彼得同时沉默。
这话就说得相当不友好了。
他们这些人难道就不配有感受了?
*
潘彼得正准备从洗手台下的柜子里退出来,顶上突然磕到什么东西。
他费劲地扭过头朝上看,吭哧吭哧,拿手电筒往上方一照,愣怔两秒。
“啊啊啊!!!”
突如其来的大叫把房间里的人都吓了一跳,连恩瑾都给叫醒了。
恩瑾烦躁地“啧”了一声:“撞鬼了?”
“花盆!”
潘彼得在柜子里“咕隆咚”两声,好不容易从柜子里钻出来,手里一边一个捧着花盆。
薄晔见了,一笑,道:“干得漂亮。”
*
从以往的经验来看,从花盆里翻出卡牌的几率更大。
大家围在书桌旁。
潘彼得摩拳擦掌:“一下子有两张牌?走大运了!”
顾萌对此持怀疑态度,兀自喃喃道:“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一个人从他们身后经过,坐在了靠墙边的摇椅上。
几乎是同时,顾萌感受到了那种身后有人的异样,不自在地抚了抚后颈,道:“怼怼,走路时别不出声。”
“你……哪只眼看到我走路了?”
恩瑾的声音从他右方传来,语气里有些不高兴。
顾萌后背一凉,怔了半刻,缓缓看向右侧。
他身边是潘彼得。
潘彼得身边站着恩瑾。
而他左手边是薄晔和唐止。
他们正好五个人站在桌边……
所以身后的……是谁?
恰在这时,他们后方响起了摇椅“吱呀吱呀”的声音。
脸色跟着不好的还有薄晔和唐止,他们同样感受到了背后难以忽视的存在感。
“是……是风吧……”潘彼得不经吓,整个人都抖了起来,牙齿“咯咯咯”地打颤。
恩瑾皱了皱眉,拿过潘彼得手中的手电,直接回头照过去。
摇椅上,空空如也。
不过摇椅还在原地轻轻地前后摆动。
那幅度,就像是有人刚起身时留下的惯性作用。
其他人回头看到这一幕,没有轻松多少,心情反而更加沉重了。
他们从进入这个房间以来,一直没感受到有风,这里连空气仿佛都是静止的,那椅子不轻,不可能无风自动,再说……
刚刚有人经过身后的感觉,不会是假的。
“快点吧。”顾萌回过身,将其中一个花盆倒扣在桌上,加紧了速度,“这里气氛感人,早点结束早点回去。”
薄晔没说什么,跟着捞过另一盆花。
*
一个花盆里藏着一本圣经,翻开来,里面夹着一张卡牌。
可惜是空白的。
另一个花盆里,直接搜出了一张有效卡牌。
恩瑾说:“耶稣出现了,是整幅壁画上排中间的位置。”
顾萌点点头,将卡牌上的泥土在衣摆上擦掉,收好保存。
“空白卡真的没用吗?”唐止将另外一张空白的拿在手中翻转,自言自语,“为什么不直接放一个花盆,一定要在旁边放一个干扰项……”
“回去再研究。”薄晔又举着手电在室内照了一圈,直觉这里越来越Yin森,提议道,“走吧,应该搜得差不多了。”
潘彼得巴不得早点离开,第一个往外冲:“这里黑灯瞎火的,还是生活区好点,下次打死不过来。”
跨出囚室关上门后,大家同时松了一口气。
即便稳如薄晔,他也感到后背起了薄薄一层冷汗。
除了恩瑾,没心没肺,脸上看不出丝毫紧张或害怕的情绪。
“才用了十分钟。”薄晔走之前留意了一眼时间,道,“这次还算效率,剩下来半小时可以……”
“为什么不去二楼看看?”身后人似乎是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