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臂才刚缠上绷带，外套还只是懒懒披在肩头，此刻几乎已滑下左肩，半挂在身上，摇摇欲坠。
裴灼俯身凑到他面前，抬眸仔细端详着他的眉眼。
裴灼伸手，将快要落下的外套拢回肩头。
bsp; “别叫那么惨，又死不了。”
苏星轨眼看着男人被拖走，这才恍惚想起裴灼的伤。
“抱歉，把你脸弄脏了。”
不像是擦拭，反倒更像在描摹他的轮廓。
只剩地上还残存着一滩斑驳血迹，在黑夜里也看不真切。
腰间的血已将他衬衫染红了大半，他却像感觉不到似的，只是检视般伸手，揩下脸颊上飞溅的血迹。
反正不论他去到哪里。
毕竟如今他和苏家的斗争才刚刚开始，与其强行举办婚礼，让小少爷夹在中间难堪，倒不如就让他开心些，让他远离纷争，远离苏家，安安静静地去学校待上三年。
从前的那么多年是。
苏星轨被他盯得有些发虚，急忙别开眼。
“不能控制下自己的血吗？”
他都能保护他，他都能找到他。
良久，才伸出手来，轻轻擦掉他脸上血迹。
垂眸看了一眼，顿时嫌恶般皱起眉。
原本，他是想顺着他的意思，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般让他回到学校。
他没有用手帕，只是伸出手指，用指腹反复揩拭着他脸颊。
抬眸再看向男人时，眼底已彻底没了温度。
因为刚刚经历了地震的缘故，街道四周很多店铺都受损严重，树也歪歪扭扭地倒在地上，混乱不堪，救护车也是勉强才能开进来，乱糟糟地堵在入口处，很难再找到路开车出去。
“你这样会吓到我家小少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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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今天是要放你走，让你开心一些的……”
却听他又开口。
说话间，保镖们已迅速围过来，将男人制服拖走。
急忙转身，却恰好对上他忽然凑近的脸。
裴灼淡淡垂下眼睫。
不以为意地从口袋中抽出手帕，仔细将手指擦拭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