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没有,但正常人都不会想吃,也实在难以下咽。
薛洋拿降灾沿途砍出一条小路,又刺伤、赶走不少缠过来的冤魂,才累得气喘吁吁地拄着剑弯腰喘气。
夷陵乱葬岗不同与普通的乱葬岗,饶是他已经寻过一大圈,这周遭也只有碎尸和人骨,再不济就是半身高的干草,连颗野果子也找不到。
最后实在别无它法,又怕魏无羡等久或是那边出事,薛洋用符篆抓住一只乌鸦直接拔毛撕皮,拿降灾将rou一块一块切下来,找片叶子裹上。
回去的路上发现一处带血的水洼,里面还泡着尸块,薛洋蹲在边上许久才鼓足勇气用手捧着喝下一口,一进喉咙就带着胃里本有的东西全都吐出来。
浓郁的血腥膻气、尸腐烂rou之气从舌头蔓延到心底深处,薛洋被呛得咳嗽好半天,连眼泪都被逼得滚滚流下来。
这样污糟的水,他怎么舍得让魏无羡喝。
薛洋用降灾戳着一块带血的乌鸦rou站在土包上又等片刻,有乌鸦被吸引来时忙用符篆抓住,直接拔毛后带着往回赶。
魏无羡确实已等很久,薛洋这一去一回路上不好走,加上前后抓两只乌鸦花去不少时间,等他回来时魏无羡还保持着他走时的姿势,一动也不动。
“阿羡,我回来了。”到洞外时薛洋先低唤一声告知,才刚动手去拔树枝土块,里面的人也忙将土堆都推出来,将薛洋一把拽进去。
薛洋先将拔去毛的整只乌鸦递给魏无羡,轻声道:“你咬它的rou喝血,解解渴。”
魏无羡一看便明白,但凡有一点别的办法,薛洋都不会带着只乌鸦回来让他拿血当水喝,也不多说什么,只沉默着咬在乌鸦颈上,牙齿用力破开生rou将里面的血吸出来。
等喝了几口缓解口渴后,薛洋才将已经切过却还带着血的rou片从枯叶里拿出来,弯唇笑道:“我们一起吃。”
魏无羡伸手拿起一片rou塞入嘴里慢慢咀嚼,这rou既苦又涩还难以嚼动,且rou中带着浓浓的腐朽味,不用想也知道这里的乌鸦是吃着死人rou长大的。
魏无羡勉强吃下一块就再也不想吃第二块,胃里翻江倒海欲吐得厉害。薛洋亦然。
但为要活下去,魏无羡仍又拿起一块放到口里,才吃几口便见薛洋也开始吃第二块,眼眶陡地一下泛红。
魏无羡知道薛洋其实并不需要非吃这些,他的灵力便是薄弱也足以支撑他抗几天的饿,可为要陪自己,他选择一起吃。
魏无羡艰难咽下口中血腥气极重的rou,伸手抚上薛洋的后颈,与他额头相抵,轻到几不可闻的声音里隐着脆弱的愧疚与痛楚:“薛洋,对不起……”
这些苦和痛本该让他自己来受就好,他实在不愿让他的阿洋陪他受这些苦痛。
魏无羡希望自己能将所有的苦难和伤痛一力承担,而薛洋就在他的保护下开心平安便好。
如今竟是这一点微小的心愿也做不到。
薛洋伸手抚摸上魏无羡发丝,唇角带笑道:“你死我都不愿意和你分开,何况现在你还活着。魏无羡,你摆脱不了我的,无论你在哪里,上天入地我都一定要跟你一起。”顿了顿,又道:“你答应我的,只属于我一个人,你还记得吗?”
魏无羡感动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内心的欢喜,若不是时机地点都不对,他实在想要好好亲一亲薛洋。
“终其一生,仅你一人。”魏无羡一字一句慎重承诺。
“我也是。”薛洋眸中透出亮光,甜腻的话语里带着一丝黏人:“我的一颗心都给你了,你不能不要。”
“我要。”魏无羡轻笑,墨黑的眸子里有柔情漾动。
乱葬岗外白骨森森,Yin气逼人,冤魂怨鬼肆意来回哀嚎,却进不了这一方小小的墓洞,仿佛与世隔绝般流淌着脉脉温情。
经过昨夜,魏无羡和薛洋都知道这里不但有各样的孤魂野鬼,还有为数极多的凶尸。
薛洋是炼过凶尸的,因能判断出一大部分是较低级的走尸,但数量庞大很难杀完。还有一些低阶凶尸,应该是死在这里的修士转变而成,这些就更难杀死了。
魏无羡也知道不可能一直躲在这个小坟包里面,无一遮挡着实危险。但如今他身上还带着伤,没有剑也没有灵力,就是走路也走不快,这浓雾弥漫的乱葬岗便是白天也暗到难寻道路,他和薛洋能去哪里?
薛洋快速想了想,道:“魏无羡,我以前住过乱葬岗,你知道一般的乱葬岗其实定期会有人过去清理,只是夷陵乱葬岗Yin气太盛,渐渐就没人再敢来。”
魏无羡当即明白:“你是说,有人过来清理,也就必然会有一个暂时歇身之所?”
“恩。”薛洋点头:“即便不是常人用来歇脚的地方,也肯定会有洞xue之类的,至少要比这种空坟墓好藏人。”
“那我们找找,也好过在这里坐以待毙。”魏无羡道。
薛洋点头同意。
两人出墓洞后,薛洋将魏无羡的一只胳膊揽在自己肩头,拿降灾给他柱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