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羡慕别的小朋友,因为他们的父母都在家,而他的爸爸常年在外务工,他一年只能见一次面,和爸爸相处短暂的几天。可是现在看见宋雨樵的父母,他不确定究竟怎样的家庭环境才更幸福一些。
等到和宋雨樵回到房间里,关上门,乔宇颂小声问:“你从小就看他们这样吗?”
宋雨樵耸肩,从衣柜里找出一套睡衣,问:“这个给你今晚穿?我上大学时穿的。”
“会不会太小?”乔宇颂记得,宋雨樵本科毕业的时候,一般人才上高中。
宋雨樵把衣服敞开抖了抖,说:“还行吧,我出国前那段时间买的,好像。那时我也快一米八了。”
乔宇颂打趣道:“那就意味着,你后来都没怎么长了?”
听罢,宋雨樵瞪了他一眼。
乔宇颂得逞地笑了。
“你也可以选择穿我带回来的,在行李箱里。”宋雨樵把睡衣丢在床上。
“我还是穿这个吧。”乔宇颂把那套睡衣拿起来,闻了闻,惊讶道,“才洗过的味道。”
宋雨樵点头,说:“我妈知道我回来,特意洗的。大概觉得我会穿吧。”
乔宇颂听得心底柔软了些,想了想,开玩笑道:“那有没有大学时穿的内裤借我穿?”
“哎?”宋雨樵上前揉他的脸,“这话都敢说?今晚别想穿内裤了。”
乔宇颂好笑地推开他,催促道:“赶紧洗澡去吧!”
宋雨樵拿起换洗的衣服,出门前说:“明天中午宋雁约了吃饭,到时候我们去诊所找她吧?”
对这个安排始料未及,乔宇颂微微错愕,随即点头道:“好。”
宋雨樵离开后,鬼使神差地,乔宇颂抱住那套睡衣,倒在床上。
床单和被套看起来半旧,套在两个枕头上的枕套却是崭新。枕头蓬软,也像是才买回不久。
乔宇颂摸了摸枕头,忽然,听见敲门声。
他吓了一跳,连忙起身。
开门前,乔宇颂整理了头发和衣服。打开门,他看见周美琪站在门外,手中拿着一个红包。
“阿姨……”乔宇颂把门敞开。
周美琪没有进房间的意思,微笑红包给他,说:“给,新年压岁钱。”
乔宇颂大吃一惊,忙不迭地摆手拒绝:“不用、不用,不是小孩子了。”
“哎呀,拿着吧。宋雨樵都还是小孩子,你能不是?”周美琪不耐烦地把红包塞进他的手里,抿嘴一笑,“这是我和你叔叔的一份心意。”
乔宇颂为难地拿着红包,说:“谢谢阿姨。”
她笑得欣慰,说:“不客气。是我得谢你,肯和宋雨樵在一起。”
乔宇颂诧异,忙道:“宋雨樵人非常好的。”
周美琪冷冷一笑,说:“他是我儿子,他好不好,我能不知道?”
他哑然。
“宋雨樵是挺有本事,单位也好,不过嘛,刚才看电视的时候我也说了,跟他在一起比军属还惨,很辛苦的。”说着说着,周美琪面露惆怅。
见过周美琪很多次,乔宇颂第一次看见她的脸上出现这么忧伤的神情,吃惊得不知该怎么回答。
很快,周美琪笑了,忧郁也因而一扫而空。她问:“宋雨樵说的那个公证,相当于结婚了吧?你俩有没有想过要小孩?”
闻言,乔宇颂惊诧,窘促地笑道:“这个……我们没谈过。”
她说:“我和他爸的思想比较老旧,还是觉得你们能有个小孩会好一些。趁着我还有Jing力,还能帮忙带。当然了,不管是你的孩子还是宋雨樵的,我都会当亲孙一样。”
言外之意似乎是代孕,乔宇颂面红耳赤,尴尬地说:“这个我们真没聊过。不过,您和叔叔要是有这个意思,回头我跟他说一下。”
“哎!”周美琪好像达到了此行的目的,脸上浮现舒心的笑容。
见她开心,乔宇颂笑了,心底却是叹息:这样的话,泼辣犀利如周美琪,却不敢直接向宋雨樵说。
同样的话,乔宇颂又哪里知道该如何对宋雨樵说?
乔宇颂从来没有考虑过小孩,只因他觉得单是和宋雨樵相处的时间都不够,哪里能分出经历照顾孩子?不过,他倒是记得宋雨樵提过一次,就是说做公证的那天。那时,宋雨樵在电话里说,如果以后要领养小孩,顶多手续麻烦,可也不是办不下来。
他这样说,是不是意味着比起代孕的亲生子,他更倾向于领养?
诚然,代孕在国内本就不切实际,更何况,宋雨樵又是这样的身份。难怪周美琪不敢对宋雨樵说。
“还不睡?”宋雨樵忽然喃喃问道,“是不是还不够累?”
正在胡思乱想的乔宇颂听了哭笑不得,转身依偎进他的怀里。
“想什么?”黑暗里,宋雨樵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颊。
乔宇颂犹豫良久,选择把周美琪的想法告诉他。
听完,宋雨樵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