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不知道,更不要说备礼了。今儿是被我凑巧碰上了,不过我既然接了,一会儿肯定也少不了你的。咱们自己立了院子,身边的丫头也都各有各的心思了,能一心就主的十个也挑不出一个来。平日里这些编排瞎话,你懂得分辨就好。”
“姐姐放心吧,”伊尔哈扬了扬娇俏的下巴,“我才不是那能被轻易蒙蔽的主子呢,那个兰青我早就看不顺眼了,今儿正好打发了她,只兰馥那儿多多少少又要有些牢sao了。我额娘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对她越来越看重,把我房里的大侍女都给压下去了。”
茉雅奇微微抿了嘴唇,见不远处李氏、年氏都出了院子,略略一笑道,“李额娘总是为你好的,那兰馥既然甘愿伺候你,你便让她伺候吧,只当多个丫头便是了。”
“我也是这没想的,她愿意当丫头就让她当吧,我反正是不愿意多理会她的,”伊尔哈歪着头搂着茉雅奇的手臂往前走去。
十八阿哥正式在雍亲王府住了下来,四阿哥给他安排了教课的师父,日日满文、汉文、文科、武科一起练着。起先还兴奋不已的小阿哥,很快就叫苦不迭了。
对此,看热闹的苏大公公对越接触越感觉熟悉的十八阿哥抱了一百二十分的同情。而在这越发闷热的七月里,苏伟本人的待遇也没比被拔苗助长的十八阿哥好哪儿去。
“我要出门!”苏伟拎着自己的大盖帽在四阿哥身前软磨硬泡,“我都好多天没去吉盛堂,也好多天没去西来顺了!”
“小英子不是都替你去了吗?”四阿哥盘腿坐在榻上,垫着手里的书连头都没抬,“爷看小英子做的都不错,你当人家师父的,也得多给人家一些锻炼的机会。”
“他没事儿锻炼开铺子干什么啊,”苏伟一屁股倚到四阿哥身旁,“我都闷在府里好久了,身上都要长蘑菇了,你让我出去逛逛好不好?”
“还拿铺子做借口,你就是贪玩,”四阿哥放下书瞪了他一眼,“明天爷带你去圆明园看看。”
“我不去圆明园!”苏伟一听四阿哥的话,立时竖起辫子。
“为什么不去?”四阿哥扬起眉梢,“现在已经修出些景致了,爷带你在梧桐院住几天,葡萄园也搭得差不多了,这几日正往后湖里投鱼苗呢,不比你整天呆在铺子里有趣?”
“那我也不想去,”苏伟把帽子扔到桌子上,蹬了靴子爬到四阿哥身边,“你把银子都换成石头堆在那儿,我看了就rou疼。等哪天府里花销不够了,你要拆园子变卖时再带我去吧。”
“瞧你这点儿出息,”四阿哥把书放到一边,好笑地把自家苏公公揽在怀里,“京城天气闷热,有了圆明园,以后夏天就不难熬了。更何况,皇阿玛估计也乐意看见儿子们流连山水景致,一座园子堵了一张口,这紫禁城里多多少少能清静些日子……”
苏大公公撇了撇嘴,一脸嫌弃地把凑过来的四阿哥推到了一边去。
闷热的七月在花香虫鸣中一闪而过,京城还算安逸,倒是万岁爷驻跸的热河行宫内莫名地升起一股异样。
傍晚,烟波致爽殿只燃了两盏宫灯,康熙爷坐在黑暗处,叫人看不清半分神色。
梁九功弯着身子,引了一位藏蓝色蟒袍的男人进了内殿。
“奴才隆科多叩见陛下!”
“起来吧,”康熙爷两手交握,靠在椅背上,声音也听不出任何情绪,“活着的刺客都死绝了?”
“是,”隆科多垂下头,“对方动手很小心,那几个刺客都像是受刑不住,先后毙命的。”
康熙爷轻轻吐出口气,半晌后才开口道,“查出是谁指使的了?”
隆科多抿了抿唇,一头叩在地上,“奴才派人跟随动手之人几日,终探得幕后之人。一切……正如圣上所料。”
康熙爷未再开口,殿内陷入了一片孤寂,梁九功站在门旁,就如角落罩了薄纱的孤灯,连呼吸声都掩去了一半。
八月初,苏大公公还是没能拗过自家王爷,捧着算盘和一颗残破的心跟着去了圆明园。
主修圆明园的是雍亲王府的司匠,镶白旗马佳氏更甘。与宋格格的倒霉亲戚不一样,更甘算是王府司匠的头领,曾在内务府营造司当差多年,经验丰富。
不过,苏伟对更甘的印象并不深,只当是个老实人,在王府时一直不显山不漏水的。所以,当更甘背着人来问苏伟,王爷此行可有带人夜里伺候时,苏大公公并未想太多,拍拍胸脯说,王爷呆不了几天,自己伺候就够了。
当晚,一溜或浓妆艳抹,或素面朝天的盛装女子,端着水盆、手巾、木梳、寝衣一干物什,侯在了梧桐院外。
迎出来的苏伟瞪圆了一双眼睛,指着一堆羞红了脸庞的女子哆嗦了半天,最后把一句国骂生生地咽回了肚子。他是个有涵养的人,不能跟女孩子一般计较。等明天有功夫了,再找那个溜须拍马、表里不一的更甘算账。
翘着半根辫子的苏公公狠狠地吐出口气,走到一堆女孩儿跟前,端过水盆,随手把布巾往盆里一扔,嘴上叼着梳子,转身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