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灾”二字有些无力,好几个比划接是虚虚软软的。
鲜钰看着心疼,一时忘了尚食司的事,在一旁径自坐下缩了缩肩膀道:“殿下可是又痛得厉害了。”
厉青凝微微摇头。
鲜钰抿了一下唇,小心翼翼道:“我倒是知道一个共生咒,能让一人身上的五感分担到另一人身上,这样殿下也不必那么痛了。”
厉青凝放下狼毫,回头皱着眉看她,“想也别想。”
鲜钰只好抿唇不语。
可她心下又十分纠结,过了会又小声说:“那不如殿下做些别的事,也好将这痛一时忘却。”
厉青凝摇头。
鲜钰闷声道:“我来就好了,殿下无须费心。”
这话说得隐蔽,可厉青凝还是听出了些端倪。
厉青凝咬牙切齿,差点撕碎了手里的书卷,“你就不能矜持些,别总想……”
鲜钰两眼瞟向了另一侧,刻意压低的声音柔弱如丝,叫人心生怜爱。
她道:“殿下这段时日劳心费神了,我只是想找个乐子讨殿下开心,好让殿下得些趣儿。”
厉青凝手一抖,又将字写错了。
鲜钰闷声又说:“再说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殿下想让我不去想那些事儿,实在很难。”
哗啦一声,厉青凝手下压着的薄纸还是裂开了。
第69章
话音刚落, 鲜钰就被厉青凝给瞪了, 这一瞪就瞪了许久。
鲜钰先行败下阵来,缓缓将眸光移开,望到了别处去。
约莫又过了半晌,厉青凝才拿起狼毫想要抄书, 可一看砚台, 砚台里的墨汁早就干涸了,她想了想又将笔放了下去。
此时她手伤着了,着实不方便研墨, 而芳心又在外边, 若是让芳心进来看见她与鲜钰两人沉默无言, 定又会胡思乱想。
鲜钰看她拿了狼毫又放下, 便窸窸窣窣靠近了一些,主动给厉青凝磨起了墨来。
厉青凝眼眸微微一偏,抿起唇面无表情地重新拾起狼毫往砚台上蘸。
过了一会, 鲜钰看厉青凝面色缓和了不少,也不像是在暗暗气着的模样, 这才想起了尚食司的事,说道:“我看尚食司的鱼不是无缘无故不见的。”
“自然不可能无缘无故不见。”厉青凝道。
“但也不是闹鬼了。”鲜钰又说。
厉青凝见身边那研墨的人欲言又止, 分明是知道什么却又不好说出口,“何意?”
鲜钰道:“殿下可还记得我提过的那只兔子。”
“白涂。”厉青凝确实记得。
“兴许是他入宫来了。”鲜钰慢慢说道。
厉青凝哽了一下,怎么也想不到兔子竟还吃鱼,再一想,那兔子也不真真是只兔子, 可厨房里的油盐为何会少,难不成还是只兔子自己动手煎了鱼?
鲜钰见她面目疑惑,这才道:“兴许还真是白涂吃的,毕竟前世他也极爱吃鱼。”
顿了一下,鲜钰又难以启齿地道:“兔子吃鱼,是有些不可思议。”
“吃的还是尚食司的鱼,多少有些不合规矩。”厉青凝睨了她一眼,那眼神有点责怪的意味。
鲜钰倒吸了一口气,心道白涂会这么做可不是她教的。
她想了想,讪讪开口:“那殿下,我今儿能出阳宁宫了么。”
厉青凝早知这人犹犹豫豫,话又说得不清不楚的,分明是想做些不如她意的事来,她当即就道:“不能。”
“绝会让人看见。”鲜钰眼眸亮得很,一双桃花般的眸子里似藏了星。
“也不可。”厉青凝回绝。
“可白涂怎么办。”鲜钰小声道。
厉青凝又觉得头疼了,沉默了许久才道:“你就在这等着,我命人将那兔子送来。”
鲜钰这才点头,更卖力地研起了墨来。
约莫是傍晚的时候,一个宫女才将饭菜和装着兔子的笼子一块送了过来。
那宫女在外边同芳心说:“掌厨十分欢欣,便做了许多菜样,他说殿下已许久不曾吃他掌勺的菜了。”
芳心将食盒接了过去,颔首道:“这几年除了在大宴上尝过几次外,殿下确实许久未曾尝过掌厨的菜了,也不知今日怎忽然就念着了。”
那小宫女说话柔柔弱弱,笑得弯了眼,“掌厨也十分疑惑,但很是欣喜。”
“这回多谢了。”芳心从袖口里掏出了一颗玉珠,不着痕迹地塞到那宫女手里去。
小宫女的手冷不丁被这珠子冻了一下,连忙低声道:“姐姐使不得。”
“掌厨如今只负责宫内大小宴席,未经陛下允许便让掌厨做了菜,这是不合礼法的。”芳心说道。
小宫女仍是不愿接,硬是将那玉珠推回了芳心手里,抿了一下唇道:“姐姐,你可别折煞我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接不得,再说掌厨高兴,我们自然也十分欣喜,如此便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