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线拉至五年以上的连环杀人犯,注意力来回跳跃,触发点可以是看过的一件相关卷宗,也可以是生活中任何一个原本完全没有联系的细节。
队里的人都见识过陈纪锋这种近似Jing神分裂的思维法,小楚还曾经十分诚恳地询问是否需要支队联系医院为他提供针对性的Jing神治疗方案,被客客气气地一脚踹开。
高度活跃的脑细胞使陈纪锋的办案效率高到令人咋舌,这也是他从人民刑警学院毕业后短短两年内被推荐入市级公安局,并晋升为刑侦支队副队长的直接原因。高强度的体力和脑力工作没有让陈纪锋说累,他年轻,健康,一腔热血,还没有到觉得累的时候。
但是在听到从隔壁传来的钢琴声时,陈纪锋莫名感到放松。他不懂乐律,却能从音乐的声音里感受到弹琴的人此时此刻的心情,应该是放松,柔软,没有什么复杂念想的。
否则他的琴声不会这样温柔,也不会让陈纪锋脑子里的血与尘埃渐渐淡去,被难得袭裹而来的寂静梦境替代。
工作日忙完一天,陈纪锋披着一身晨雾回到家,澡都懒得洗就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睡了一觉。感觉好像还没睡几分钟,又被手机叫醒。
今天抓的几个人招了,就剩一个老赖还在神神叨叨和他们胡侃。小楚和红哥在外面跑,大明一个人审了一晚上实在遭不住,陈纪锋从沙发上翻身坐起,一看时间,四舍五入睡了两个小时。
扰人清梦,天打雷劈。
“等他爹来收拾他。”陈纪锋扔下这句话,挂了电话开始穿外套。
刚下楼到门口,陈纪锋就见一快递员抱着个箱子站在外边,按下的门铃还在嘟嘟响。
“帅哥。”快递员喊住他,“你是202的吗?”
“我201,怎么?”
“我都站这儿按了快十分钟了,你那对门怎么一点动静没有?”快递员抱怨,“明明半个小时和他发消息问他在不在家,他说在的啊。”
“可能蹲厕所呢。”
“我去,我急啊,这还上十家得送呢。”
“行行行,给我。”陈纪锋赶着走,二话不说将他怀里箱子捞过来,“我到时候带给他。”
“啊?这这,你等会儿,你是哪位啊,留个号码……”
陈纪锋一边往车库走一边丢下一串电话号码,“你眼前这位正是公民利器,国家护盾,恶势力的敌人,封建迷信的辟邪剑——人民警察陈纪锋同志。没事儿别打我电话,有任何业务问题请咨询幺幺零,谢谢合作。”
然后就在快递员小哥注视沙雕的震惊眼神中一骑绝尘,挟着快递箱子跳上车跑了。
直到周日上午,陈纪锋才得了空去给人送快递。
他拎着箱子敲对面的门,没过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卫意似乎刚醒,睁着一双困倦的眼睛看着他,头发没打理,短毛乱成一团,身上穿着睡衣,袖子和裤腿都有些长了,软塌塌盖着他的手指和脚背。
小孩显然没料到会看到他,傻乎乎站在玄关呆了一会儿,才恍若从梦中惊醒,“你好。”
“你的快递。”陈纪锋把纸箱递过去。
卫意低头一看纸箱,连忙伸手接过来,“谢谢,是我买的微波炉吗。”
“我怎么知道。”陈纪锋一想,这小孩莫不是误会自己既是搬运工还兼职快递小哥,便主动开口问,“昨天早上送快递的人按你家门铃,你怎么没开门?”
“昨天早上。”卫意回忆了一下,露出疑惑的表情,“我收到了消息,但是门铃没有响。”
他好像还怕自己没说清楚,又补充了一句,“一天都没有响。”
“是这几天都没响过吧。”陈纪锋大概猜到原因,“让我进去看看?”
卫意抱着纸箱,退后给他让路。
陈纪锋走进玄关,伸手把墙上门禁对讲机的话筒拿下来听了听,对卫意说,“家里有螺丝刀和钳子吗?”
“什么……刀?”
陈纪锋也就随口一问,不指望他有。他让卫意等着,自己回家拿了工具包过来,从里面取出螺丝刀和斜口钳,开始拆对讲机。
卫意似乎对他带来的工具十分感兴趣,蹲在地上看了一会儿包里各种各样的东西,又站起来看陈纪锋拆掉对讲机的外壳,一个个检查里面的电线。
“你好酷。”卫意十分惊叹,“你什么都会做。”
“生活所迫。”陈纪锋随口解释,他用斜口钳夹出一条黑线,说,“话筒和机座的接线松了。”
卫意很担心地问:“那怎么办,需要报警吗?”
“……”陈纪锋几下将线接牢,把外壳重新按回去,“第一,这种专业的修理任务不要找警察,要找专门的修理工。”
他随手把东西扔回工具包,站在卫意面前,说,“第二,但是你运气好,万能的警察叔叔已经帮你解决了这个专业问题。”
卫意看了看对讲机,又看看陈纪锋,终于反应过来,“你是警察。”
“给你看看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