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非骄对阿命这样说,看上去是在安抚阿命,却又好像是警告自己,永远不要沉沦第二次!
咚咚咚...
在二人对视的静默中,走廊中忽然响起脚步声。
阿命蓦地惊醒,这间病房除了连带的卫生间,还有连带的家属陪护房。阿命身影一闪,就进入了陪护房,还不忘顺走那把枪。
楚非骄拿过床头的削水果的水果刀和苹果,将苹果扔到腿上,同时眼睛也不眨的左手用力将右手手心划破,顺着右手流下的血和阿命流下的血,溶合到一起,不分彼此。
咔。
易罗越拧动病房门,刚一进来,极好的夜视能力就让他看到了左手举着水果刀,右手不停冒血的楚非骄,病床上还滚落一个苹果。
因为楚非骄低着头,他没看到楚非骄脸颊上的血,只以为是他自己想吃苹果,而右手受伤,左手行动不便的他不小心自己割破了手。楚非骄扭头看他,似乎对于他的忽然出现还有些不解。
易罗越刚刚从周禹兮那里赶回来,所有的收尾都扔给了霍烈。
他的情绪并不稳定,先是楚非骄受伤的刺激,再是对血卫的骤然释放的暴虐,然后目睹了周禹兮的死。
剧烈起伏的心绪让易罗越只想回到医院,他一定要赶回医院,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渴望着、焦灼着什么,他只知道,他要回到楚非骄身边!
而回到病房,楚非骄右手流下的血,让易罗越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好像又回到那个晚上,激射而来的狙击弹、扑向自己的身体、还有染shi他上衣的、楚非骄的血!
易罗越大步上前,一把抱住楚非骄,将头埋在楚非骄的脖颈中。抵着楚非骄的动脉,放肆的呼吸着属于楚非骄的生命和温度。
楚非骄猛地被拉进男人的怀里,易罗越焦急地赶回来,甚至没有换衣服。被鲜血浸满的衣服被风吹干,浓烈地血腥味呛进鼻腔,昭示着这个人上一刻还在血腥地屠杀,下一刻,就已经扑在他怀里。
楚非骄感觉到了易罗越的不正常,他回手抱住易罗越的后背,问道:“怎么了?”
易罗越没有抬头,抬头看什么呢?让他看到自己是这样狼狈的被他吸引,又是这样痛苦的逃脱不能,然后自投罗网吗?
“阿越,你能先去洗个澡,然后换身衣服吗?”
“很脏、也很难闻。”
楚非骄皱着鼻子,嫌弃道。
易罗越像是兽类收缩的瞳孔渐渐放松,他拥着楚非骄,哑声说:“没事,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
是啊,控制不住,那种不能自己的暴虐,一旦出现,只有见到血才能熄灭。
易罗越那一瞬间,是真的有割开楚非骄的颈动脉的冲动。
就让喷溅而出的血染红他的身体,然后楚非骄会笑,会在血泊中开出花儿来!
而那娇嫩的花朵,就只属于对它觊觎多时的猛兽的了。
楚非骄又怎么可能感知不到易罗越的杀意。刚刚易罗越开门的时候,看向他的模样就像是满啜鲜血的利剑——挡其锋芒者,必死!
楚非骄已经能感觉到压上他动脉的利齿,易罗越拥住他的一刻,大概是他一生中最凶险的一刻。他感觉到了易罗越彷如兽类一般的力量,也知道如果不能让易罗越平静下来,他就会被撕开颈动脉!
所幸,他像平时一样开口了。
问他发生了什么,嫌弃他又脏又难闻。
尚幸,易罗越找回了自己。
“既然嫌我脏,那就和我一起去洗吧!”
易罗越就着这个姿势,将楚非骄猛地抱起,同时小心的躲开了他包着纱布的右肩。
浴室里,温热的水兜头盖脸的浇了下来,易罗越背对着花洒,将楚非骄小心的护在身前,害怕他的伤口沾到水。
他快速的剥掉自己的衣服和楚非骄的病号服,随手扔出浴室,然后伸出有力的手臂,抱紧身前的楚非骄,用力到双臂肌rou都鼓了起来。
直到此时,易罗越才有重回人间的真实感。
刚刚看到血的那一刻,易罗越心中某种焦灼被满足的同时,心中也猖獗起恐怖的杀意。被控制、被吸引,连自己都不能属于自己!易罗越的杀意,针对的不是楚非骄,而是被嗜血的欲望控制的自己。
被人赤身拥抱着,紧贴的皮肤传递着彼此的热度,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坦荡的相对,这么赤诚的热意,可是两个人的心却离的那么远。
楚非骄在易罗越的臂弯中回转身体,正对着易罗越。
温水冲刷了他的脸,也洗去了脸上阿命留下的血迹。
就在易罗越进来前,他对阿命说...
“不会,我不会变的。”
“这只是一场众宾皆欢的游戏,一场百无聊赖的玩乐,我不是玩家,他只是个过客。”
“同样的错,我不会犯第二次。”
“绝不!”
第三十七章 风雨与温柔(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