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的东西都当的差不多了,那翡翠坠子一定是重要之物!
吴恒不愿意多说,牵着他出了典当的门,弯下腰看着茯苓说:“苓儿,你只需好好练武,其他一切都有师父在,明白吗?”
茯苓鼻子一酸,用力的点点头。
他一定要努力练武,为了报仇,也为了不辜负师父!
有了这笔钱,每日即使卖的馒头少一些,吃穿也暂时不愁了。
吴恒得以有更多的时间教茯苓刀法。
“注意挥刀的力度,刀与剑不同,刀法变化万千但威力不减,将招式连在一起,如流水飞泻,绵延不断。”
“扎、抹、劈、削、扫、斩、截,刀刀不离身,脚下章法不要乱。”
“人与刀合二为一,一动俱动,一止俱止。”
吴恒握着手里那根平平无奇的木杖,在空中划过一条流畅的弧线,他回身劈下,脚下步子极稳,眼里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光,仿佛那残疾根本不存在。
茯苓一时间看愣了,他觉得师父手里的不是木棍,是一把绝世宝刀,虽立于屋后这方寸之地,依旧锐不可当。
等吴恒停下来,又拄着拐杖站着,他眼里的光亮渐渐散去,身上的气势也卸了。
茯苓犹豫半晌,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师父,你明明这样厉害,为什么还……”
“你想问为什么沦落至此?”吴恒苦笑了一下,在屋后的凳子上坐下,眼里带着几分追忆,“我本也是冬青门弟子,因为一次意外,我筋脉俱损、武功尽失,还断了一条腿,此生再与江湖武林无缘,我不想留下给师门丢脸,就下了山。”
“我现在教你的,就是冬青门的《九重刀法》,”吴恒考虑良久,还是开口道:“苓儿,明日我带你上冬青山拜师吧。”
茯苓放下面团,在衣服上胡乱的蹭了蹭手上的面粉,他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师父,你不要我啦?”
“不是不要你,”吴恒叹了口气,“师父没有内力,后面的功法教不了你了,你天赋异禀,以后是要有大作为的,不能止步于此。”
茯苓犹豫道:“可是……”
“苓儿,”吴恒轻声道:“你不是还要给爹娘姐姐报仇么?”
茯苓说不出话了,师父说得对,他要报仇,要变强,可是师父腿脚不便,他走了谁照顾师父?
吴恒一看就知道茯苓在想什么,他拍了拍茯苓的头,笑道:“放心吧,师父去和你李叔合伙开早餐铺,不愁吃穿,再说还有你师兄呢,你才多大,师父还用你Cao心?”
说完吴恒拄着拐杖,转身去屋里,拿出了一把刀,递给茯苓。
“这是师父当年那把刀,现在传给你,刀客以刀为伴,永远也不能分开,明白吗?”
眼前这把刀跟了吴恒大半辈子,十几年未出鞘,依旧锋利不减当年。
茯苓点头,他红着眼,郑重的接过这把佩刀。
冬青门现任掌门赵旭是吴恒的师叔,吴恒与门内十几年没联系过了,为了茯苓的前程,他觍着脸也得去求一求。
赵旭初闻此事,本来是不想理会的,就好比半辈子没打过交道的远方亲戚,突然家破人亡了来打秋风,但其实家破人亡还是他们害的。
就算不提前尘往事,一个卖包子的废物,教出来的徒弟能有什么本事?哪有人挑着扁担卖包子行走江湖?
大弟子陆长恩劝道:“师父,这恐怕不妥,让人知晓,定会说我们冬青门不近人情,他不过想送个人进来,就当添了个外门弟子,对外说他资质不够,日后若有人提起,只会道您重情重义,公正严明,不因私偏心于他。”
赵旭觉得他说得有理,点点头道:“那你说,安排他去哪里?”
陆长恩眼中透出几分Yin险:“吴恒在镇上卖包子,他徒弟就安排去做饭吧。”
赵旭:“那就这么办。”
茯苓收拾了几件旧衣服,在冬青门下和师父吴恒道别。
吴恒叮嘱他好好学武,眼前的男人拄着拐杖,穿着旧夹袄,一看就是个敦厚老实的人,此时红了眼睛,看着茯苓跪下给他磕头,想拉他起来,弯下腰,却没能伸手。
他知道这大概是茯苓最后一次给他磕头了。
茯苓磕完头,背着刀站起身:“师父,我走了。”
吴恒点点头:“师父就在山下,有空就回来看看,照顾好自己。”
“师父放心,无论我在哪里,你都是我师父,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茯苓把刀背在身后,进了冬青门。
师父收留他,给他饭吃,还教他武功刀法,他感激师父一辈子,他一定努力练武,绝不辜负师父对他的期望,他还要报仇,要告慰他爹母姐姐的在天之灵。
走出几十米远,茯苓突然回头,那穿着旧夹袄,拄着拐的人,依旧站在原处,远远的看向他。
茯苓看不清师父的面容了,但他知道师父此时一定弯起眼睛,带着温和的笑意,这一辈子含蓄内敛的人,此刻竟然少见的情绪激动,见茯苓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