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的钱粮也都分发到地方,只是……”
颜烛道:“只是流民起义却未平息?”
“是。”钱衡点头。
茯苓道:“当然平息不了,这里的人又不是饿的,光吃饭能解毒?”
钱衡没想到茯苓竟然知道如此之多,这乐师好大的胆子,还敢在主子说话时插嘴,眼见颜烛也没有半分不满,他也不敢出言斥责。
看来这乐师很是受宠。
颜烛放下茶盏,言辞严厉道:“你来勺水县数日,没查出来流民不是因为水患?”
他这句话气势太强,钱衡禁不住身形一震,“查、查出来了,确实不是因为水患,是因为某种、某种毒虫中毒,毒性很强,还未找到解毒之法……”
“勺水县县令何在?”颜烛提高音量,带了怒意,“身为地方官,谎报灾情,该当何罪!”
钱衡抹了把冷汗,道:“勺水县县令也中了毒,三日前便毒发身亡了。”
颜烛问道:“那管理此县的知府呢?”
钱衡答道:“知府周棋知晓殿下亲临,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此时应当……”
“启禀殿下、大人,周知府带人在外求见。”
颜烛道:“让他进来。”
周棋年逾四十,他与手无缚鸡之力的钱衡不同,身形并不单薄,腰间佩剑,大步流星走进来,他进来之后第一眼看见了茯苓,这一下看直了眼,竟然忘了行礼。
他未曾想,世间竟有如此绝色!
茯苓翻了个白眼:“看个屁呀。”
钱衡轻咳一声:“周大人。”
周棋这才反应过来,一抬头竟然发现颜烛看他的眼神带了杀意,他赶紧行礼道:“微臣周棋拜见三皇子。”
“免礼,”颜烛眯起眼,开口便直接问道:“勺水县毒虫之事,你可知晓?为何不如实上报!”
周棋道:“都怪这勺水县县令,胆敢欺瞒朝廷,微臣也是这几日才知道的,已经派人控制了。”
茯苓冷笑:“把错都推到死人头上,那起义的正心会都要打到县衙门口了,你前几日才知晓,早些时候干嘛去了?”
周棋语塞:“这……”
颜烛道:“我问你,你是如何控制的?”
“为免中毒者伤人,微臣把中毒的人都分离开,让百姓足不出户,减少中毒的可能,禁渔禁市……”
颜烛打断他:“你可知是因为什么中毒?”
周棋一愣:“据说是血吸虫,江南多水,下游血吸虫病屡见不鲜,也可能是别的毒虫,还待进一步查验……”
“外头流民起义都打了十几里了!还待查验?”颜烛气得摔了茶盏,“此次中毒根本不是因为水虫,勺水县靠水吃水,你断渔禁市,这是绝了百姓的生路!”
周棋马上跪在地上:“是微臣无能,微臣回去一定派人好好探查……”
说来说去,还在打官腔,也没说如何解决问题。
颜烛道:“现在就给我查!把中毒的人数、症状、何时、何处开始的,统统查清楚了报上来!”
“是,微臣这就去查。”周棋抖着一身横rou,忙不迭地从地上爬起来,临走前还没忘了再看茯苓一眼。
茯苓:“这狗官的眼睛不想要了是吧?”
“他敢觊觎你,我就让他命也别要了。”颜烛压低声音,接着对钱衡道:“钱大人去查查朝廷赈灾钱粮数目是否有误。”
钱衡心想这美人枕头风吹得可真厉害,四品朝廷命官三皇子说杀就杀,他赶紧应道:“是,微臣这就去。”
等人都下去了,茯苓去拉颜烛的手,“别生气。”
颜烛叹了口气,握住他的手,“我不是生气,出了这么大的事,这这人不考虑怎么解决问题,只想着如何推卸责任,地方官尸位素餐是常事,但却不该习以为常,这一切原本不该如此。”
茯苓道:“他们不就是仗着有槐山派做靠山么?那个周棋是不是有什么关系来着?”
颜烛接道:“他是韩斌夫人的远方表弟。”
茯苓点点头:“韩家在江南的势力可真大,江湖涉足朝廷,皇帝不管?”
颜烛摇了揺头:“父皇只求眼前的平安,不欲引起纷争。”
但这样却不是长久之计。
朝廷势弱,二皇子与槐山派野心勃勃,通天教蛰伏在暗处伺机而动。
这天下处处都是弊病,恃强凌弱,律法官府形同虚设,人命如草芥,百姓民不聊生。
“颜烛,你想当皇帝么?”
颜烛的眼里透出一束光,不是对权力的渴望和痴恋,而是一种本该如此的神色,他坐在这并不算太宽敞的屋子里,却仿佛将山河万里都尽收眼底。
是的,本该如此。
他生来便是真龙,理当凌驾于九天之上。
“我会帮你,你要这江山,我便帮你夺位,你要这江湖,我便帮你镇压武林。”
“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帮你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