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劝道:“二皇子背后有槐山派支持,韩贵妃又有盛宠,三皇子有什么?他不过只是在霍山学武,何况霍山派从不参与朝堂之事,这皇位以后定是由二皇子继承,此时除掉三皇子,只是免得他日后生事罢了。”
“我……”
“我方才见你总看那三皇子身边的乐师,”钱衡戏谑道,“三皇子一死,那美人柔柔弱弱,还能去哪儿?”
周棋眼中一亮,心下已有了决断,“钱大人放心,下官自然把事情办妥,事成之后,还望钱大人替下官在二皇子面前美言几句。”
钱衡笑道:“这是自然。”
从马车上下来,走出巷口,钱衡收了笑意,啐道:“鼠目寸光的东西,本官说了那么多利害关系,还没个美人有用。”
但那美人确实极美,只可惜不是个女子。
不知茯苓听见“柔柔弱弱”会作何感想,他此时正和颜烛几人在县令府邸里。
那真是一代清官,家里除了这个县令专属府邸的空壳子,几乎什么都没有,家中尚有老母幼子,凄凄惨惨,挂了白布却尚未发丧,一问才知,送葬入土的银子有是有,但花完就连饭也吃不上了。
根据暗卫调查得知,三月前勺水县县令就已上书毒蝎泛滥之事,无果后又多次上书,都被压了下来,期间也曾开放医馆收治百姓,但每日药材消耗太大,勺水县税收大多上交知府,内库吃不住,县令甚至自掏腰包,依旧没撑上多久。
后来县令因为四处奔波,不小心被毒蝎蛰伤,中毒后卧床不起,没了主事的人,勺水县更是每况愈下。
颜烛让李忠拿了一千两银子,交给县令的妻子。
“朝廷体恤县令恪尽职守,乃是忠臣清官,这是特意追赏的,望夫人节哀。”
“民妇感念朝廷大恩,”县令妻儿披麻戴孝,满脸泪痕,颤抖着接过银两,跪在地上给颜烛磕头,“老爷泉下有知,也会得到安慰的。”
不会的,茯苓在心里说,他效忠的君主和朝廷,不知道他死了,更不知他为何而死。
或许还在怪罪他失职,搞得流民四起。
他上头的知府周棋好事占尽,乘马车,穿锦缎,赋税收得足,政绩斐然,官途坦荡。
而他人已经死了,出了事还得替周棋背锅。
凭什么呢?
他做了一个好官,他无愧于朝廷无愧于百姓,死后家徒四壁,母亲妻儿无依无靠。
他甚至还不能清清白白的走,凭空要遭人抹黑。
几人从县令府邸出来,心里不免唏嘘。
邱毅忍不住骂道:“这周棋也太不是东西了!”
茯苓少见的没说话,他注意到颜烛的情绪低落,牵住颜烛的手。
“这天下有无数个周棋,可却没有多少个勺水县令,”颜烛叹息,握紧茯苓的手,“朝廷上下的根本弊端不除,周棋就永远除不尽。”
茯苓捏着嗓子,细声细气的说:“我家颜公子可厉害了,一定能做到。”
颜烛心里那点Yin郁被他扫去大半,没忍住曲起指尖轻刮了他的鼻梁。
邱毅:“……”
几人接着去了收治中毒百姓的“安济坊”,这是钱衡来了才刚设下的,合并了勺水县令之前设的几个小医馆,把中毒的百姓都集中在这里,不过几天的时间便人满为患。
地上铺着稻草席,到处都躺着中毒的人,男女老少皆有,痛苦的呻yin不绝于耳。
勺水县的主簿金茂昨日见过颜烛,眼下见到这三皇子亲临,赶紧迎上去:“下官拜见三皇子。”
“免礼,”颜烛问道:“中毒的百姓如何了?”
“情况不好,”金主簿个子不高,如今这么一瑟缩,更显得身形瘦小,“药材不够,昨日又有十三人毒发身亡。”
颜烛道:“我已经上书朝廷,请求调派药材,这几日辛苦你们了。”
话是这样说,且不论以上头那帮狗头官员的办事效率,药材何时能送到,即便送到了,找不到解毒之法,也只能拖着。
“这都是下官分内之事,”金主簿语气苦涩,道:“下官能力有限,县令大人遗愿不知何时才能实现。”
正说着话,后面有两个杂役抬着个人过来:“大人,又死了一个。”
金主簿连忙转身:“你们可知这是谁?若是冲撞了殿下……”
两个杂役一听是殿下,赶紧抬着转头。
“等等,”颜烛道,“抬过来看看。”
两个杂役不知他是何意,还是听从的抬了过来,把尸体放在了地上。
见颜烛要走近,金主簿劝道:“殿下身份贵重……”
“无妨。”颜烛俯身查看,茯苓也跟着他蹲下。
地上的人应当是毒发身亡不久,尸体还未僵硬,眼睛、鼻子、耳朵、嘴巴里都是鲜血。
“七窍流血,”颜烛查看了一番,问道:“毒发身亡时都是如此么?”
金主簿答道:“是的,先是感觉剧痛,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