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分明不曾言语,月兰的耳畔却听见一道清冷悦耳的男声:“以此交换,不可妄动初龙。”
他的身影款款消失在苍茫夜色中,仿佛从未出现过。晚风吹拂着轻薄的裙衫,让瓷白的肌肤泛起战栗,月兰略站了站,察看过那道气劲的内容,最终还是打消了吸取赵霁皇气的念头。
小環一向睡得沉,虽然刚经历过情伤,有了些许感悟,却还是难改没心没肺的天真模样。
月兰见她睡得两颊通红,一派娇憨纯稚,伸手为她掖掖被子。
这座小宅院终于归于宁静,柳老爷的高屋华庭却照旧笙歌不止。聆听着里头的细yin和粗喘,守卫在屋外的金甲神互相交换一个暧昧的眼色,悄声说起换值后的打算。
“蕊姬那浪货的活儿极好,只是总被老爷们叫去服侍,轻易寻不到间隙,还怪想她的。”
“蕊姬再浪也是有限的,这一干小娼妇里,谁有月兰风|sao劲儿足?哥几个在这吹冷风,倒让那姓赵的毛头小子风流快活去了……”
几人低笑一声,碎语道:“那姓赵的瞧着不像老手,一来就要夜御两女,也不知道腰子吃不吃的消?”
“月兰那小蹄子可不是省油的灯,手段有多,八成要榨干了他。”
这幻境里的男人都领略过月兰的滋味,她又是花中魁首,每到男人们说下作话的时候,总被屡屡提起,乐此不疲。
有个人忽然问:“那小子除了叫月兰伺候,另一个却是谁?”
“多半是玉荷那几个半老徐娘吧!”
诸人对那寂寂无名的女子不感兴趣,又围绕着月兰絮絮说起调笑作贱的yIn词浪语。
“说到月兰,还是廖四破的瓜。这小子艳福不浅,连咱们老爷都穿他破鞋,哈哈哈……”
“廖四这孙子,啧啧啧,他勾搭女人的本事,咱哥几个是拍马不及。那浪货初来的时候,还对他一往情深呢。”
“当真?”有不知情的连忙追问。
“可不嘛!甭看月兰如今这sao样,当初可是个三贞九烈的节妇,宁死不肯接客。”
“那如今怎会……”
“这事……老爷见她生得花容月貌,不肯白白打死了她,便责令廖四想法子,教她回转心意。”
另一人接口道,“廖四也是个狠辣心肠,他直接纠集了咱们弟兄,一拥地将月兰轮个透。咱们多少弟兄?挨个快活完,那娇滴滴的小娘子,哪还有一块好rou?只剩下半口气没咽罢了。廖四硬是把人救了回来,月兰也不要人劝,自己就顺服了。”
那提问的人沉默一瞬,问道:“不是说月兰与他有夫妻之名,廖四就这么狠心,舍得如此待她?”
众人笑一阵,拍拍他肩膀:“大丈夫何患无妻?况且他骗人家许终身也不是一回两回,外头玩死的不知多少,何况一个月兰?”
月兰再美,也不过区区一女子,有何不舍?
那人不再言语,低着头不知思索何事。众人也不管他,一边听着屋里自家老爷的战况,一边低声调笑闲叙。
到了天明换班之时,憋了一夜火气的金甲神,各自去合意的女子处寻欢作乐,更顾不上一个面生的同僚去向哪里。
陈启文躲在假山里,攥着那装了香茅的荷包,对着各处亭台张望。
宣王殿下被那墙壁吸走,他和沈玉林都被吓了一跳。沈玉林急得直往墙上撞,奈何撞得头破血流也进不去。
他心里有所猜测,嘱咐沈玉林将消息传进宫里,便把医续断给他的香茅妥善装好,试探性地对墙壁伸伸手,被吞没了半个手掌。
这墙壁对他的吸引比第一次微弱些,仿佛将主动权交给了他自己。陈启文想着赵霁对他的恩情,闭着眼睛进了。
外头是白天,幻境里却是夜晚。
陈启文记忆绝佳,又对着那面墙壁看了一夜,早把地形记在心里。他借着灯笼的光亮辨清方位,躲在暗处记下巡逻的规律,觑着空隙摸进了金甲神的住处,偷来一套衣裳。
换了衣裳也不敢高调行走,陈启文想着往朱子阔住的小屋去,若是遇上小環,或许可以说动她相助。
谁知路上还是不小心露了行迹,被一队守卫撞见。陈启文原还当是必死之局,谁知他们竟没有发觉他的身份,自顾自说了几句话,拉着他便走。
原来有个金甲神被一位宾客老爷叫走了,给守夜的人少了一个,索性将他顶上了。
陈启文不料他们这样好混入,疑心这是圈套,还暗自戒备许久。直到前头宴席散去,柳老爷带着三五女子回来,他听着同列的人说起闲话,这才大着胆子说几句,好让自己不要太突兀。
谁知却听了一个可怜女子痴心错付的故事。
他心里郁结,却还是要打起Jing神,寻找赵霁的下落。
那些人提起的“姓赵的”,多半就是赵霁。他原本想要探问出住所,又怕惹人怀疑,只能靠自己推敲。
他捡一根枯枝在手里,蹲在地上划出办宴的大湖、柳老爷的主院,依着记忆补上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