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不敢转身,“小弟是跟着王斌大哥的, 名字叫……”
“宋二, 干什么呢,换值了!你不着急, 老子还要去找小娘们泄火呢!”
有个人朝那汉子喊了一声,他朝陈启文摆摆手,匆匆往那人处跑去,两个人勾肩搭背下了桥,不知往哪里快活。
陈启文高悬的一颗心缓缓落下,盔甲里的衣衫已shi了一层。
他低着头匆匆过了桥,躲在柳树旁的大石后,望着三座客院的黑漆大门,不知道先往哪间去寻。
“真他娘的晦气,啐!”
东边的大门打开,两个骂骂咧咧的汉子手抬木板出来,上面伏着个**的女子。
这女子雪白的肌肤上满布青紫伤痕,光洁的背上数道交错的鞭伤,还泛着未干的血渍。纤细的脖子上几道勒痕,因为头朝下,只能看到后颈,瞧不真切。
陈启文捂住了嘴,瞪着眼睛看两人将她抬上石桥,一提气把那木板举高一倾,骨碌碌把人抛进水中。
“白老爷没尽兴,得再传几个娘们去伺候。”
“可不能再挑这不禁玩儿的了,忒他娘的晦气!”
那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渐渐走远,陈启文压下心头的凝涩感,探头往水里看一眼。湖里仿佛豢养着什么猛兽,那尸体坠落的水花刚刚溅起,就翻滚出血红的浪,闹腾了几息就慢慢归于平静。
除了微风吹起的涟漪,再没有波浪,更看不出曾有个女尸被抛进去。
陈启文闭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闪身进了东院那半掩的黑漆东门。
这院子从外面只能看到高耸的檐牙,进了里面才发觉极其的开阔气派,一座座小院都是极其华丽的Jing舍,关着门扉也遮不住里头的男女欢情。
他绷着脸对守卫的金甲神点头示意,看着各户门前的红灯笼,想起那推入湖中的女子,只觉得触目惊心。
陈启文心里乱,冷着脸的模样很有气势。众人不认识他,只当是柳老爷器重的大将,殷勤和他打招呼。
“老爷派遣我来看看,诸位老爷可都尽了兴。”
众人忙道:“大人放心,除了白老爷那里,旁的老爷都甚是开怀。约摸再过一柱香便能起了,不耽误午间的宴会。”
陈启文点头,“白老爷那里会再送人过去。只是赵公子那里……”
几人茫然对望,一人道:“赵公子被月兰带去雅阁安歇,我等不知如何。大人的意思,可是顺道也给赵公子送些姑娘过去?”
陈启文心跳一跳,负手道:“月兰的本事……不需要再送人,免得耽搁午间的宴席。”
几人别有意味地哄笑一阵,又问:“那娼妇闹起来没完没了,大人可要我等去催促一番?”
“你们不知轻重,别惹恼了赵公子,我也同去吧。”
几人面面相觑,也怕惹恼贵客被柳老爷责打,忙点个呆头鹅领着陈启文往雅阁去。
雅阁是用来招待尊贵客人的屋舍,就在客院的后头,另有一座石桥通往岸上。陈启文看着那屋舍前的石桥,轻轻叹一口气。
他这是白白兜了一个大圈,聪明反被聪明误。要是昨夜过了这桥,哪还用耽搁到现在。
带路那金甲神挠挠头,“大人,小的位卑低贱,不能再往里头走了……”
陈启文不再懊恼,挥手让他回去当值,待亲眼看他去得远了,这才转身进去。
屋外的篱笆缠着盛放的牵牛花,花圃里种着些不认识的琪花瑶草,野趣又不失华贵,是一般客人享受不到的用心。
陈启文吐口气,推开竹篱笆。
“你、你……”螺髻高翘的少女穿一袭薄软春衫,一张艳绝人寰的小脸满含惊愕和防备。
陈启文看着这似曾相识的脸容,心底明了她的身份。
小環被他目光一刺,慌忙低下了头,借着两鬓的碎发遮盖容颜,“大人,赵公子还未起,小奴这就去叫。”
她抬步匆匆奔进屋里,不忘把门板重重合上。这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仓皇的有些可爱。
“难怪会被朱生哄骗……”
陈启文叹一声,想着她方才从偏房出来,现在又进了主屋,不像是昨夜陪伴了那位“赵公子”的模样,越发肯定这位不解风情的客人是赵霁。
只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他还是不敢暴露身份,便真学着金甲神的模样,冷脸站在院里。
“公子,公子醒醒!公子……”
赵霁被小環摇醒,困乏地坐起身,还没说什么,就见这女子慌忙避开,垂头不敢和他对视。
她这避洪水猛兽的模样,让赵霁有些没趣,便沉默地从榻上下来,自己整理了一下散乱的衣裳,问她:“可是出什么事了?”
小環闷声道:“老爷派了金甲神来,找公子有话说。”
月兰姐姐在修炼,嘱咐她不要打搅。小環独自面对外人,心里有些慌张。
赵霁点点头,知道她胆子小,也不和她说话,自己开门出去见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