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ng很有几分同仇敌忾的恨意。
“先生,敢问可有降妖的章程?”
燕赤霞瞧一眼天色,低语道:“需备下两个陶瓶,还有一个猪膀胱。”
他是剑修,降妖向来都是提着剑上阵厮杀,从来不搞术士那些花里胡哨的把式。但这回事关他弟弟的魂魄,就不得不迂回一些。
尚老爷也干脆,很快把东西准备好,交到了燕赤霞的面前。
猪膀胱是从新宰的猪肚子里掏出来的,还流着新鲜的血ye。燕赤霞定定看了两眼,有些想要哀嚎。这法子是他从医续断那里问来的,只来得及练习几遍咒语,尚未实施过,心里没什么底气。
但尚老爷就坐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他。燕赤霞只能稳住脸色,端出成竹在胸的沉稳模样。
天一擦黑,下人们都不再外出走动,厅里燃起了蜡烛,照得灯火通明。
尚老爷催促道:“燕先生,请快快做法吧!”
燕赤霞照着方位摆好两个陶瓶,确定胡家姊妹已翻墙进了院子,嘴里便开始念起咒语。
胡四姐今夜穿了一袭暗色的衣衫,整个人比初见时更孤清疏离。她淡淡看着尚生,对那俊俏的脸容视如平常。
尚生不曾发觉,还像昨夜一样上来求欢,嘴里道:“怎么三姐也来了?”
胡三姐坐在窗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四姐,“我来瞧瞧,无须管我。”
尚生还当是姊妹两要效仿娥皇女英,谁知道三姐媚则媚矣,待他却并不亲热。他也只好熄了心思,专心讨好四姐。
胡四姐将他的手推开,露出狐狸的兽瞳:“我如今已勘破了色相,要专心求访仙道,再不能同你厮混。”
尚生茫然道:“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相好不过半月,却很是甜蜜,虽有那妇人的事情惹恼了她,却也诚恳赔过罪了。怎么无端端就说出决绝的话来?
胡四姐道:“我贪恋你的美色,这才和你厮混半月,如今勘破了,自然便不来了。”
这话换成了男子来说,便是顶顶薄幸绝情,可出自于倾城美人之口,却只觉得极不真实。尚生讷讷半晌,想起那妇人的调笑:“她们事后还付给你银钱?”
却原来,他这是被她们姊妹玩弄了?
尚生口中苦涩,忽然想起书橱里那本《株林野史》。他看书里夏姬夫人的绣榻风流,羡慕玩弄她的那些男子,却原来对夏姬夫人来说,竟是她玩弄那些男人?
“男为天,男贵女贱,妇人以贞顺为上。你们怎敢……怎敢如此罔顾lun常理法!”
尚生说不清是愤怒多一点,还是耻辱多一点。他只觉得胸中燃着熊熊的火,恨不得把这两个娇滴滴的美人衣衫撕碎,用最粗暴残忍的方式**她们,让她们再也不敢拿他戏弄取乐。
他可以朝三暮四,可以拈花惹草,但她们不可以。她们应该昂首期盼着他的垂怜,每日等在闺房里,卑微地乞求他的雨露。
胡四姐不明白他的愤怒,她问尚生:“我一剑便可以杀死你,我为什么比你卑贱?”
尚生哑然,这才想起她异类的身份。
胡三姐掩唇一笑,声音里透着慵懒:“你不懂,他们人族男子便是这样的。你就是公主、天女,他只是个卖油郎,你与他相好,也要对他低眉顺眼,不然他总是这样气急败坏,认为有辱于他的男子尊严。”
胡四姐对人族的规矩不感兴趣,她只道:“从前的日子你我都很快乐,谁也不曾亏欠谁。如今虽散了,我也保你性命。”
她今夜带三姐来,就是让尚生放心,她们姊妹都不会出手害他。至于此后他会不会惹上其他的狐狸,就不是她们Cao心的事情了。
胡四姐惦记着泰山考核,把话说清楚了,便去拉三姐的手:“咱们走吧。”
“哪里走——”
天际骤然传来一声暴喝,有层天网兜头罩下,胡家姊妹反应不及,被什么东西裹着,极速飞进了一个幽室里。
尚生愕然瞧着这一幕,反应过来便快步追着那黑影,一路跑到了前厅。
他父亲坐在堂上,一旁站着个高大伟岸的男子。那男子很是脸生,怀里抱着两个瓶子,正拿猪膀胱蒙住瓶口。
——她们被装进瓶子里了。
尚生又惊又怕,不敢让旁人知道自己和狐女有染,只能白着脸坐在一旁。
燕赤霞瞥他一眼,掏出小旗结阵,将狐狸们困在瓶中,彻底不能动弹。这样的怂包他也见得多了,比起那些对妖Jing痴心不改的多情种子,一看姘头被抓就寻死觅活的,这样怯懦的更省事一些。
尚老爷也对尚生的表现很满意。
家里虽然进了妖怪,却不宜大肆宣扬出去,如今妖Jing被抓了,他们只要当没有这回事就好。至于那妖Jing在他的院子里都干了些什么,等这个陕人走了,他们父子可以私底下慢慢说。
家丑不能外扬,否则败坏了门风不说,还影响他将来的仕途。
“燕先生辛苦!老夫已备好酒菜,还请先生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