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都不知道自己与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和感情。不过世间情意本就剪不断理还乱,除去亲情爱情友情,还有许许多多无法言明,难以诉说的感情,七情六欲在上,哪有这么简单就能搞得清楚的。
所以非要说的话,自己和他的感情,应当就属于那一堆不好说的感情里吧,应当是的。
烦躁的情绪终于找了个出口,沈孟庄背对着赤魅,只留下模糊的一句解释,便匆忙离去。
还能是什么人呢,他只能说,是很重要的人。
寝殿里,陆清远站在窗边看着眼前燃烧的红烛,目光深幽,如同窗外Yin翳的黑夜。脖间的死印在昏暗的烛光下隐隐发光,仿佛在欢呼雀跃永无尽头的长夜。
陆清远拿起妆台上的一支金钗,心中暗暗想着白日的场景,眼中映着死印的血光。
他会来找我吗?如果他不来找我,那我就杀了她,然后回去找他。
反正,无论如何,我是要永远跟在他身边的。
仿佛找到一个特别好的办法,陆清远捏着金钗,嘴角扬起一抹得意且Yin沉的冷笑,缓缓道:“出尔反尔?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真的是很难听的词啊,该怎么办呢?我就是这样的人啊。”
门外的丫鬟推门而入,端着凤冠霞帔,低着头小碎步上前。
陆清远眼神一暗,手指一发力,将金钗插进红烛中,弱光熄灭。
匆匆赶往寝殿,沈孟庄站在朱门外,看着门上贴着“囍”字,匾额上挂着红巾,里面烛光摇曳,自己站在外面,蓦然有种新婚之夜,新郎好不容易摆脱众人,从酒杯里逃出来,急不可耐地来到洞房外,只想与新娘子共度良宵的错觉。
方才一路的焦躁和烦闷,此刻看着这番景象,沈孟庄突然觉得心情大好,伸手欲敲门,然而转念一想,便径直推门而入。
殿内红烛罗帐,暗香浮动,桌上摆着桂圆红枣,四处贴着大红的“囍”字,红巾垂落,轻纱迤地。
沈孟庄缓缓走近,只见床边坐着的一个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盖着红盖头,身着吉服,身形孱弱,倒真有几分新嫁娘的模样。
看着陆清远此番模样,沈孟庄不禁生出一丝坏心思想捉弄他,负手而立,站在他身前,故意压低嗓子,问道:“新娘子要嫁给谁啊?”
陆清远闻声以为是一位中年男子,心道为何不是赤王前来,疑惑之余,仍如实答道:“嫁给赤王。”
声音似有几分委屈,几分娇弱,几分哭腔,尾音还上扬着发了颤,听着格外惹人怜爱。
然而愈是软娇我见犹怜的样子,沈孟庄那点坏心思便发作得愈厉害,愈想狠狠欺负他,欺负过头了再抱在怀里哄着。
随即继续问道:“不嫁行不行啊?”
陆清远轻轻摇了摇头,双手搭在膝头紧握着,沉默了片刻后,缓缓开口道:“不嫁的话,师兄就不能拿到天离火了。”
“不拿就不拿,何必勉强自己嫁给别人,我看你应该是不乐意的吧。”
陆清远再次摇头,抠着手指,轻声道:“不是的,拿不到火师兄会失望的,我不想他难过。只要师兄能高兴,我做什么都愿意。”
似是觉得身前的人不相信,说完复又加了两句。
“真的,我什么都愿意为他做。”
一字一句,沈孟庄听在耳里,只觉得心头仿佛被细细密密地银针扎着,不是滋味。
“那……”
看着眼前的人,他伸出手将他扶起来,待人站稳,仔细盯着他,恢复真实的声音,道:
“那嫁给我呢?”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陆清远心头一震,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浑身都僵了没有知觉。
沈孟庄抬手,轻轻地、缓缓地掀起他的红盖头,露出一张胭红的樱口,微微张着,吐着急促的气息。再往上,是秀挺的鼻梁,如甘泉般清澈的鹿眼,含着点点泪光,在烛光下含情脉脉,楚楚可怜。白玉般的脸颊上扫了点胭脂,映着妩媚的嫣红。眉间贴着花黄,朱唇微点,眉黛青染,耳垂夹着宝石耳坠,墨黑发丝绾了一个发髻,插着凤凰金步摇。
凤冠霞帔,胸前绣着鸳鸯石榴图案,颈上带着金项圈嵌着红宝石,纤腰楚楚,盈盈一握。一分一毫,尽是让人失魂的娇美。
沈孟庄只觉得心脏都停止跳动,呼吸也跟着停歇了。悬在半空的手也忘了动作,整个人只出神地看着陆清远。而后,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覆上他的脸颊。
洞房花烛,佳人在侧,良辰美景。
倒真是让人想将他娶回去,好好护着,好好疼着,要疼一辈子。
陆清远看着眼前蓦然出现的沈孟庄,忽然鼻子一酸,猛地扑进他怀里,紧紧搂着他,攥紧他后背的衣服,嘟囔道:“师兄,我以为见不到你了。”
沈孟庄环抱住他,下巴贴着他额头,轻轻蹭着,手掌一下一下摸着他的脑袋,轻声道:“傻子,又不是生离死别,怎么见不到。”
陆清远将头深深埋进他的胸膛,带着哭腔说道:“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