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士白闻声笑了笑,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闲话说得差不多,也该进入正题了。
士白漫不经心地转动着翠玉扳指,余光瞥了两眼身旁的周师弟,随后仰头看了看天光,故作轻松地说道:“还是日光好啊,有了日光就有生机。”
周师弟学着他的样子也仰头看了看太阳,附和道:“是啊,前几日黑不溜秋真是让人心慌,总觉得末日要到了。说起来,那火神兽引来的天离火当真是厉害,亏得轩丘师兄想到这个法子,不然真要完了。”
士白笑了笑,继续往前走着,接过他的话答道:“确实如此,天离火一行三昧,有相之物皆能焚之。不过…”
士白欲言又止,看了看他两眼,随后慢悠悠地走着,继续道:“不过这还不算最强。”
周师弟闻声跟上前,心里有些好奇,便问道:“这还不算强,那什么是最强?”
士白手里转动着扳指,目光注视着远方,沉默了片刻,随后看着他说道:“师弟可知东煌阳火?”
周师弟方才还心怀好奇,此刻听到“东煌阳火”四字,脸上的轻松突然一扫而光,转而面露难色,惊讶一闪而过,但是这种转变只持续了数秒,随即又恢复了此前的从容镇定,摆摆手笑道:“这是什么?师弟闻所未闻,难不成是什么稀罕物?比天离火还要厉害?”
虽然只是转瞬即逝的神情变化,却被士白清晰地捕捉到,一览无余。
看来,这位也是一个知情人。
士白配合他的态度,大笑了两声,道:“那当然,这东煌阳火可比天离火厉害百倍,师弟竟然未曾听闻,真是遗憾。不过听过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亲眼看过才叫稀奇。我曾听闻当年封印魔尊黑离便是倚靠阳火之力,只是那时不知出了什么纰漏,导致阳火失控,散落四方,业火焚烧之势正如…正如方才灼阳xue中之景。”
周师弟站在他身侧,听着他语气平淡地讲述与东煌阳火有关的事情,脸上的神色却十分凝重,埋着头不想被他发觉,一字一顿道:“师兄所言当真?”
士白啧了一声,故作深思,底气不足道:“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只是以前听古梁那老头子偶然提起过,许是我记错了,今日就当做玩笑话讲一讲,师弟听过便忘。”
周师弟仍是低着头,语气沉重,道:“古梁师兄博古通今,既然是他所言自然是真的。”
士白转动着手上扳指,余光随意扫了一眼低着头的人,继续说道:“哎哟我这记性,差点将正事给忘了,漠奚峰上那群小弟子还等着我给他们讲课呢,师弟且好好玩着,师兄就不叨扰了,告辞。”
“师兄慢走。”
两人匆忙告别,待士白不见人影后,周师弟才缓缓抬起头,转过身看着远处已经恢复原状的灼阳xue。
昔日北华的一字一句言犹在耳,即使今日他已魂归仙山,留下的人自然要守住他的夙愿,仅此而已。
周师弟未曾多想,迅速赶到灼阳xue,站在洞外仔细打量了片刻,随后径直迈进。
洞xue中,轩丘设下的阵法早已被士白破坏,此刻周师弟堂而皇之地进入,便如入无人之境。来到一扇暗门前,周师弟将灵气渡到暗门上,只见大门缓缓打开,小心翼翼地走进去,便能看见那个琉璃盒。
周师弟将盒子打开,里面装的正是四阳火种,藏在一个琉璃球内,熠熠生光。将琉璃球拿出来后,突然地面颤动,石壁崩裂,脚下闪着白光,难道触动了阵法?
周师弟来不及细想,拿着琉璃球一路躲避攻击,丢了半条命身受重伤才从洞xue内逃出来。然而前脚刚踏出洞口,突然一群血蝙蝠从地面的巨缝中钻出来,围绕着他撕咬啃食。
血蝙蝠俯冲而下,周师弟挥舞着手中的剑不断砍杀,然而杀之不尽杀之不死,血蝙蝠见血发狂,扒在他脑袋上撕咬皮rou。
哀嚎声撕心裂肺,周师弟浑身是血,捂着脑袋趴在地上护着裸露的肌肤。火种从他怀里滚落,站在远处的士白见状正欲上前将其捡起,突然身后响起一阵交谈声。
周师弟的吼叫引来了素陶等人,士白不便现身只能继续藏身于云雾中。血蝙蝠群中有一只年幼的蝙蝠见火种掉落,不管不顾地冲过来,叼着火种突然兀自逃开。
士白见血蝙蝠逃走,随即消失在云雾后,欲上前追寻火种。
素陶闻声赶来,见周师弟浑身是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忙将他扶起来不停地唤着他,查看伤势后,看了看身后的洞xue,心里猜到应当是洞内阵法所伤。若要救他只能去找轩丘了,只是他私闯禁地,不知轩丘肯不肯救他。
素陶再三思量,决定不管了,若他不救她便是跪在门外也要求他救。
带着受伤的周师弟来到轩丘的书房,听完来龙去脉,轩丘勃然大怒,背过身道:“他擅闯禁地,理应按派规处置。”
素陶抱着他,站在轩丘身后,言辞恳切,道:“他不是故意的,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等他醒了再好好问问他,若你还生气,等他醒了再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