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市以来的最大单日跌幅。昇腾董事长蒋孝腾先生再传患病秘闻,有消息称其严重血ye疾病复发,疑似体检资料曝光,三年前为其捐献骨髓的胞弟屡次入院检查,据猜测是为了给兄长再次捐献骨髓做准备……另一方面,A股上市的其关联母公司蒋生国际今日的股价表现平稳,并没有过多受到这一消息的影响,仅在开盘有小幅下挫,收盘价25.33,逆势上扬0.37%,这也充分说明了股民对蒋氏集团的信心犹在……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们在此也祝福蒋孝腾先生能再次战胜病魔、渡过难关,同时也深深为蒋氏兄弟之间的手足之情感动……”
林木抬手关掉电视里某港媒财经脱口秀主持人的无厘头煽情,镜片后一双眼睛显出无机质般的冷光。
他缓缓摘下眼镜揉捏眉心,平静外表几乎无法掩盖住纷繁思绪卷起的风暴,左手尾指神经质地颤抖起来。
蒋孝期来找过他,那天,他将对林木的称呼从“林医生”变成了“舅舅”,也从“您”变成了“你”,这是一种强势的绑定。
蒋孝期问林木:“你想没想过换个人跟?无论从哪方面比较,我都是比蒋孝腾更好的选择。如果你拿定了主意来跟我也很简单,我要你给我一份投名状,做个蒋孝腾旧病复发的假病例泄出去,帮我搞垮他的昇腾。”
“不可能。”这是林木当时给蒋孝期的回答,果断且毫无转圜。
蒋孝期不急不躁地一笑,那笑容却仅仅浮在表面:“一份假病历而已,难度可比RS的鉴定结论小得多,你不是很擅长这个吗?”
林木脸色微变,不自觉攥紧两手,内心突然蹿高的火苗被他强行压抑下去,这让他显出某种焦躁和耐心混杂的诡异表情:“我知道你去过墨林。”
“是蒋孝腾告诉你的?”蒋孝期甚至悠闲地在沙发上坐下来,“那你应该也知道了,我大概猜得到我妈妈为什么对二十五年前的事情闭口不提,宁愿住在那个……现场。”
林木在蒋孝期那个短暂的停顿和省略后,下意识在心里为填空题补上了“凶案”两个字,这让他眸光深处露出深埋多年的寒芒。
“她在保护你,”蒋孝期直言不讳,“所以,我猜得到的事情,蒋孝腾也一样猜得到。不知道你想没想过一个问题,对他来说,是该选择二十五年前将作为胚胎的我和母亲一并除掉比较好,还是像现在这样留下我对他生杀予夺比较好?”
如果不是当时蒋孝期刚好有一通电话打进来,林木怕是要绷不住情绪泄了底。
林木此时回想,蒋孝期当天真正的目的并不是来求合作的,因为不管自己是否答应他,都无法阻止他按照原本的计划让事情向他期望的方向发展下去。
甚至,他这几天频繁地来找林木叙旧,也是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更加可怕的是,蒋孝腾虽然一定会怀疑到自己,但他从消息爆出到现在都没有主动联络,质疑和指摘统统没有,潜伏野兽一般地可怕。
林木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他匆匆穿上大衣,推开办公室的门走出去。
前台护士引着蒋孝期从走廊一边缓步上来:“林医生,您要出门吗?蒋先生过来了,您说过不需要预约。”
蒋孝期笑了笑:“舅舅是要去哪儿?或许我可以送你一程。”
林木支开护士,转身往回走。
蒋孝期推开空无一人的心理诊室,走进去,在那张舒适的沙发椅上躺下来:“小未当初就是躺在这里做治疗的吗?”
林木只好跟进来,反手掩上门:“是,他的幽闭恐惧好点儿了吗?”
“我不是问幽闭恐惧那次,要更早一些,”蒋孝期打量整个房间,瞥过被窗帘遮住的那只摄像头,“十三年前,他被绑架之后,是你帮他做的心理疏导。”
“不是在这里,那时还没有这家诊所。”林木略一思索,“是在我家,当时他每三天被送去我家一次。”
蒋孝期点点头,言归正传:“你要去跟我大哥解释吗?”
林木看着他不说话。
“你解释不清的,”蒋孝期像在实心实意为他考虑,“他有好一段时间就整天派人跟踪我,上星期如果不是周未帮我引开了杀手,我最好的情况可能是躺在医院里。对了,就连我这次过来,也还有人跟着……你觉得他那么多疑的人,会信你没帮过我?”
林木深呼吸,耐着性子:“既然你叫我一声舅舅,我也告诉你,拉我下水对你没有好处!本来我可以成为你放在他身边的一枚暗棋,我把小桢当妹妹,我不会害你,否则,你现在最好的情况一定是躺在医院里。”
蒋孝期的笑容变冷:“晚了。舅舅一定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发生过,再说什么都晚了。你和我母亲一样,都没得选择了。”
“不过……或许我能成为你们的另一个选项。”他从大衣内袋里掏出那张三个少年的合影递给林木,“有些血亲兄弟像我和大哥这样你死我活,因为我们之间没有陪伴和过去。但你和他们有的对么?舅舅让我问你,过年能不能回去一块儿滑雪橇凿冰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