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信息资料比对,从前的保卫局又是怎么抓住犯人的,从前的人没有科技又该如何辨别思想罪。
他也在想以后。
以后其实也没什么好想的,按照韩岐现在的想法来说,他想象不出和现在不一样的未来。
他两一连在旅馆中蹉跎了将近半个月。
某一个下午,韩岐突然开口说道:“先生,你有没有想过人死了之后会是什么样的?”
韩岐手下翻书的动作不停,他在想着怎么将宣传手册上的宣传标语全都凑成一个韵脚,他头也不抬的答道:“没有,但是我觉得如果能顺顺利利的死去应该也挺不错的。”
韩岐躺在沙发上仰着头,他看着头顶的标语,怀里紧紧的抱着一个靠枕,说道:“先生,你害怕死亡吗?”
温仲嵘没有回答他。
韩岐自问自答道:“我害怕。”
“先生,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害怕死亡了。”
“我原先是不怕的,我从小受的的教育就是这样,为了幸福国献身,为了安全献身,为了幸福国献身是一种荣耀。之前的很多年我也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是开始,我变了,我开始变得畏惧死亡。先生,你想象过死亡吗?当我们死去后,尸体会变为灰烬,然后我们的意识也会消失,我们的声音,相貌,理念全都会消失,大概再过几年,世界上就不会有人再记得我的名字,包括我现在说的话,包括我现在脑子里的想法,没有人会再在意,没有人知道我曾经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我一想到这些,我就很害怕,非常害怕……我知道这是不对的,这是错误的,但是我没有办法,我的思想不受我的控制了,我在F区待的越久,我这种恐惧便愈加强烈,我怀念从前的我,我怀念从前那个丝毫不畏惧死亡的我,我怀念从前的那个与其他人一样的我。”
“韩岐。”温仲嵘轻声叫他,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温仲嵘放下了手中的书,走到了韩岐的面前,他跪在沙发前,一只手搂着韩岐在他的背上轻拍,然后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一个轻柔的吻:“韩岐,这没什么好害怕的,不管是对死亡本身还是对畏惧死亡这件事,都没什么好怕的。而你一直都和别人不一样,你是独一无二的韩岐。所有人都和别人不一样,所有人都应该有自己是思想,有自己的意识,他们现在的模样,只是被其他人控制了。”
“如果所有人都是复制黏贴出来的,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意思。我从前一直没有详细的和你说我大哥的事情。我们那些人聚集起来,就是为了打破这乏味又无趣的世界,你想想看,如果未来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每天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没有人会因为你周二没有穿白衬衫就把你抓起来,这不是很好吗?你喜欢看电影,在未来,你可以看到许多不同的题材的电影,背景不一样,情节不一样,所要表达的思想内容也不一样,这难道不好吗?”
“或许会有畏惧死亡这种题材的电影播放,或许也会有热爱死亡这种题材的电影播放,一切都是未知数一切都是新奇的奇妙的不可控的。我们想和谁交朋友就和谁交朋友,不用担心对方是不是犯了思想罪,也不用担心自己某一天会因为和他交朋友而被调查;这就是我们那群人想要的世界,那是我们想要的自由,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每个人都是幸福的,不是那种伪装出的压抑的幸福,而是呼吸着自由空气的幸福。”
韩岐沉默半晌,问道:“即使这种幸福会让社会不安定,即使这种幸福会引发战争吗?先生,你总说自由,总说幸福,可是不安定的自由和幸福,会给人带来灾难的幸福和自由真的是我们需要的自由吗?生活即使乏味,即使需要我们小心翼翼,但他是稳定的,不稳定的新奇与刺激,这是大家想要的吗?”
温仲嵘却反问道:“你觉得你现在是自由的吗?”
韩岐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我不知道。”
温仲嵘淡淡道:“当你说出不知道的时候,韩岐,你已经是不自由的了。”
韩岐嘟囔了一句,温仲嵘没听清,索性温仲嵘也不在意,他拉着韩岐从沙发上做起来:“走吧,我带你去我大哥那里。”
温仲嵘带着韩岐走到一幢大楼前。
阿庆正站在门口拿着把小匕首修指甲,看到韩岐与温仲嵘,他立马把匕首收回鞘中,懒洋洋的朝温仲嵘招招手:“总算来了?我差点以为你不打算来了呢,温先生可一直在等着你呢。”
韩岐有些不解的问道:“等我?”
阿庆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当然了,温先生今天一早就让我在这里接应你,我在这儿等了你半天差点以为你不打算来了呢。”
“哟。”阿庆和温仲嵘简单的客套完,装出一副才刚看见韩岐的模样,她伸手在韩岐的脸上掐了一把:“这小家伙也来了啊?这脸上怎么这么瘦一点rou都没有?今天跟着来,看来是已经想好了?哎,你放心,我和这你投缘,只要你不犯什么大错,我阿庆保你平平安安的。”
温仲嵘心里突然猛的一跳,一个早已被他忘记的日期被被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