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婉转,容熙消瘦的脸上显出了模糊怅惘的笑意。
隐兮,还是没能等到你。
我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满眼春风百事非
这几日,朗墨的身子好了许多,不日便可下床走动,只是饮食上仍要注意,清淡为宜。指尖捏一枚银针,点蘸一抹药膏,在烛火上淬烤,司湘絮絮说着,切忌大喜大悲,病 从心生,我说的这些,殿下可都记住了?
嗯。容桓低低道,多谢,湘儿
我这一生也只得你一句相谢。司湘挑眉笑了,便如那针尖的药膏,苦意丝丝渗透,末了却又在苦中释然了,替你和朗墨收拾烂摊子,我真是苦命的人。
容桓又想说什么,司湘却抬手止住话头,正色道:我想问殿下一句,眼下打算怎么处置朗墨?我是个好说话的人,不代表群臣都会接纳并且忘记朗墨对您的背叛。
我不会放手。容桓一字字道,斩钉截铁,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他,包括我自己。
您说这些有什么用司湘幽幽低叹,眯起水眸,那么,您将朗墨安置在太子府,是打算将他变成什么人?男宠么?
我容桓瞪眼,面色雪白,我从未想过如此折辱他!
朗墨现在武功尽失,除了我能保护他,还能有谁!
朗墨没有那么脆弱。司湘道,他是一介男儿,不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殿下如此,只怕群臣非议,对您执掌皇位有所不利。
司湘所言极是。门外想起沉沉的声音,剑谜缓步走进来,尽管殿下不悦,我们还是要说,朗墨这些日子住在太子府,已有大臣心生不满。
容桓瞪着眼,胸口剧烈起伏,半晌说不出话来。司湘叹口气不再说,剑谜低低道:总要给殿下一些时间去做决定。
你与我可以等,只怕这还未稳定的人心,又要涣散。司湘摇头,面纱之下的容颜凝重,忽然侧头一笑,作为医者,我用全力救回朗墨,但是作为殿下的臣子,我是真的希望殿下能放下朗墨,虽然
虽然我知道动了的情,要收回来,有多难。最后一句轻轻地,如风一般飘过剑谜的脸,他垂眼,胸中多少沉闷,到底是无语。
树鱼那小丫头现下何处?容桓问道。
应该仍在将军府里。剑谜神色一动,殿下想要把她接来照顾朗墨?
嗯。容桓眼神一黯,有些话他不愿与我说,却可以对树鱼倾诉,有她在,朗墨必定舒心很多。
剑谜点头,便转身前去接人,临行前,却听得背后容桓在暗自低语。
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自己不是什么劳什子太子
不忍再听下去,剑谜沉默着迈出大门。
午后日光和煦,一室暖意。
雕花门一开,一个粉红的身影如惊鸿一般飞进来。
树鱼。朗墨眼眸一动。
少爷!树鱼欢喜地扑过来,朗墨细细地打量着她,几月不见,这丫头出落得愈发的标致了,眼波含情眉若远山,尤其是腮边一抹粉晕,恰似窗外含苞待放的腊梅一般的绯红妩媚。
少爷,你怎么被他们折磨成这副模样细细地打量着朗墨消瘦的脸颓废的Jing神,树鱼讶异地睁大眼,眼波一动,嘴一抽哭出声来,我都心疼死了!
傻丫头,我没事了。朗墨淡淡一笑,伸出手去拍拍树鱼的小肩膀,别哭了,妆都哭花了。
树鱼抽噎着,伸出袖子抹抹眼泪,腮边胭脂都晕成了一片,然而她却浑然不知,依旧拉着朗墨上下看看,确定真的没有事之后才放下心来。
是太子殿下送你来的?朗墨轻轻问。
树鱼点头,笑嘻嘻地从包袱里拿出了几个小纸包,一个个打开,香气四溢。
这些都是少爷你爱吃的,我特意跑遍了全城,全都买了回来。树鱼笑眼弯弯,说着嘴一撇,太子殿下一直跟在我后面,帮我拎着大包小包,丝毫不见厌烦。我以为他对你多好呢,可是见了少爷你这么憔悴,一定是太子殿下欺负你了,是吗?
没有。朗墨露出了虚弱的微笑,你多心了。
明明就是对你不好。树鱼不饶人,瞧你脸都白了,还死撑着不说实话。我非要找他们评评理呢!
朗墨摇头,正说着,剑谜一脚跨进来,手里捧着一盘小吃。树鱼细眉一横,立即找到了出气筒,蹭蹭几步窜过去,张开手拦在剑谜身前,你要干嘛!
剑谜神色一动,默不作声地上下打量着这小丫头,眉目间轻轻晕开一丝微笑。
你笑什么!树鱼心火更盛,斜着杏核眼瞅着他,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剑谜眉头又是一动,挑起了,看着树鱼,居然笑得有些玩味。
你这人,是哑巴不成!树鱼瘪瘪嘴,一把抢过剑谜手中的盘子,挥手赶人,以后这里有我照顾就够了,你们谁都不用来了,我不想看见你们!
剑谜点头,转身,走了。
哼!树鱼丝毫没有占到便宜,跺脚低叹,这么这么无趣,太子府的人都是哑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