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喷上了容桓的脸!
容桓啊了一声,急忙冲上前想要拔出那把匕首,朗老将军陡然抓住了他的手死死按在剑柄上,容桓大惊,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得一声惊呼:
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
☆、别时茫茫江浸月
朗墨这一声呼喊似是从头劈下的惊雷。
容桓的身子蓦然僵住了,整个人仿佛钉在那里,不敢回过头去。
朗墨慢慢地走过去,每一步都极其的缓慢,仿佛还未反应过来。
低下头,手心粘腻着都是鲜血,却再也哭喊不出一声,魂灵都脱离了躯体飞到了远处。
墨!墨有人在呼喊自己,一声一声,那么撕心裂肺。
颤抖着手向父亲胸口摸去,颤巍巍地摸到了刀柄,抓紧了,唰地拔出,然后用尽全力,向自己的心口刺下去!
不要!
被人握住了,朗墨木然地低下头,看到容桓用手握住了他的匕首,鲜血四溢,一滴一滴往下落。
失神地看着,看着,朗墨笑了,手却更用力,看你的手和匕首哪个更锋利?
容桓拧紧了眉头,却死死地不撒手,任刀锋深深地割入了肌肤。
暮雨云散,一地残叶乱。
身子滚烫,心口却是冷的,不知是在水里还是火里煎熬着,唇齿间吐出低低地喘息。
辗转间,模糊地却见床边有一人在望着他,身形窈窕,细细看去,是司湘。
你醒了?司湘伸出手去探他的额头,细眉微微一展,你受了寒,已经昏迷几天了。
我张了张口,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嗓子早已干涸得难以发出声音,涩涩的仿佛是吞了沙子。
在你昏迷的这几天里,西域gui兹有了异动,似是打算入侵我大夏西边边防,太子殿下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了司湘长长的叹息,仿佛云烟一般萦绕在空气里。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朗墨木然地说道,眼神越过司湘望向了窗外深深的庭院,眸子里一片迷离的灰色。
前朝大臣们一致推荐你,去攻打gui兹,殿下死活不准。司湘抬手掠了掠鬓发,将调好的汤药递到朗墨面前,眼下殿下的根基未稳,朝中已经有些人对殿下心生不满了,我很担心。
朗墨嘴巴张了张,终于没有发出声音,低下头去,将脸埋在臂弯里,倦了,只是想沉沉睡去。
虽然知道这样说对你很不公平,但是为了大局,我还是要告诉你。司湘叹口气,走了几步,蓦然转过来,水眸一片雪亮,你和殿下的事情我无权评论,我只知道你我他都不是普通人,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这些不用我再多说了,是么?
烛火迷蒙,朗墨缓缓地推被坐起来,望着窗外,三月暮,雨横风狂,那片雨落在心上,激起一片Yin冷萧瑟。
勤政殿。
打开一份奏折,只简单的掠了一眼,陡然心火大盛,啪地摔在地上。
为什么他们一定要朗墨上战场!容桓豁然立起身子,负手在殿中走来走去。
因为殿下不肯处置他,朝臣们心生不满,加之朗墨战功赫赫,无论怎么看都是最合适的人选。剑谜立在一旁,将奏折一份份捡起,顶着容桓的怒火将事实说了出来。
好恶毒的心!容桓咬牙冷笑,他们分明是借此机会想要除掉朗墨,若是出师不利,他们正好发难,到那时候,朗墨在劫难逃!
殿下。剑谜叹息,豁然抬眼,您什么时候对朗墨这么没有信心了?
我容桓蓦地转过身子,瞪着剑谜呼呼喘气。
若是担心朗墨武功尽失之事,可以让蓝重羽做先锋,朗墨在后方负责指挥调度,出谋划策,凭他多年经验,轻而易举。
不行!容桓一掌拍在桌上,我不允许他再度陷入危险的境地里!
难道殿下要把朗墨一辈子拴在身边?剑谜眉目间隐隐有了怒意,第一次触动龙鳞,臣觉得,朗墨非池中之物,殿下此举,只会害了他。
你!容桓瞪着眼,要说些什么,宫门被人推开了。
一人踏进殿来。
日光忽然泼洒进来,一瞬间刺痛了容桓的眼睛,然而最让他心痛的是,朗墨那苍白的脸色,与干裂的薄唇,还有淡漠至极的神情。
朗墨缓步走到容桓面前,双膝弯曲,跪倒在他脚下。
请殿下让我上战场,为国效力。
墨容桓抖着唇,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朗墨沉声,斩钉截铁。
你可知此次出征,会将你至于何种境地么?容桓摇头,握住了朗墨冰冷的手,再说你的身体还没好利索,怎受得了风餐露宿之苦?
殿下未免太小看我了。朗墨挑眉淡笑,骨子里的高傲冷倨透过那眼眸缓缓现了出来,沙场是我平生最快慰之处,若能马革裹尸而归,是臣的荣幸。
不许你胡说。容桓心头一痛再一冷,立即捂住了朗墨的嘴,颤抖着闭上眼,我要你平安归来,平安归来。
殿下。朗墨垂下眼帘,刀剑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