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更是面无人色,磕头如捣蒜,一连迭地求饶。
树鱼立即跪下了,哀求地看着容桓。圣上,心月是蓝贵妃娘娘的宫女,您看在娘娘多年打理后宫的辛苦上,能不能
给朕剐了,三千刀,一刀都不能少!容桓暴起,对树鱼咆哮道,你难道不知道那是朗墨留给我的惟一遗物么!
树鱼吓呆了,剑谜一把将树鱼护在身后,掀衣跪下:圣上息怒。
眼见无可挽回,树鱼只好不再说什么,只好窝在剑迷怀里。那厢心月犹自垂死挣扎不休,苏公公抬手便是一巴掌,大力之下直把人摔晕过去。看着苏公公将心月像蔽履一样地一路拖走,树鱼到底还是心善,绝望地闭上眼睛。
蓝贵妃管教下人不严,其罪难逃。即日起面壁思过,不准离开青鸾宫。容桓淡淡道,像是说一件极为平常之事。
剑谜看了树鱼一眼,不再反驳,只得代替她道: 是。
谁都不敢喘出大气,院子里忽然安静下来。
树鱼容桓低低道,你方才说白清轩此时已经无事了,是么?
啊?嗯。树鱼不知所谓,剑谜面色一白,方要开口,只见容桓足尖一点,再度掠了出去。
不好了!剑谜低呼。
怎么啦?树鱼没反应过来,牵着剑谜的衣袖蹙眉,圣上要去哪里?
定是要去找白清轩出气!剑谜拧眉,忽然将树鱼打横一抱,两人一同追随容桓的身影而去。
黄昏的颜色漫过了树梢,从破烂的窗子缝隙间透了进来,入眼一片昏黄。
白清轩艰难地从榻上坐起身子,发现自己身上仅有的暖身的被单子,已不知在何时被人拿了去。他禁不住苦笑,若要树鱼那丫头知道,指不定又要冒多大的火气来。
神思未断,门被人大力踹开了。声未断,容桓已经踏进屋来。
白清轩悚然一惊,立即从榻上滚下来,跪倒在地。几个简单的动作,膝盖一阵针扎似的疼,居然疼出了冷汗。
奴才恭迎圣上。
容桓伸出手,白清轩头顶立即一阵痛,这一扯,他本就挽的很松的发髻散开了,青丝如流水一般铺泻下来,带着千丝万缕的哀愁。
容桓看着手中几缕断发,腾的冒出了一股无名火,忽地捏住了白清轩的下颌,白清轩五官顿时扭曲起来,显得那张脸愈加骇人。
你脸上这个紫斑是怎么回事?容桓居高临下,声音冰冷得仿佛千年寒冰。
白清轩展颜一笑,却扭曲得很难看:回圣上,奴才相貌丑陋,生来如此。
话音未落,啪地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落到了他脸颊,猝不及防,只觉头脑中嗡的一响,身子已然萎顿于地。
白清轩痛苦地喘着气,好一阵才看清眼前的事物,蹙眉冤枉:奴才并非有意欺瞒圣上,事实的确如此。
啪又是一下,右边脸颊火烧火燎。
他只剩下迷迷糊糊地摇着头,抬眼轻轻地瞥向了一脸冷漠的皇帝,眼睛shi漉漉的,仿佛初雨一般惹人怜惜。
似曾相识。
嘴唇上染着丝丝血迹,然后,微微地抿起薄唇,清冷的艳色,凄绝得动人心魄,仿佛记忆中的一抹惊**忆。
似曾相识。
容桓心中只有这四个字。
纵使白璧微瑕,却有回忆铺天盖地而来,与那张丑陋的脸一同刺痛人眼。
鲜明的对比,一瞬间攫住君王的心。于是容桓将白清轩一把扯起来,拼命摇晃:
说你是谁?
奴才白清轩。淡定无波的声音。
说你是谁!
奴才白清轩。淡定无波的声音,丝毫不变。
容桓眯眼,牙齿咯咯作响。
白清轩尚在神志模糊中,容桓已是心火骤升,眯眼冷笑,指尖落在白清轩的头顶,来人,将这奴才拖出去,五十大板!
作者有话要说: 永遇乐:你知道咩,我很爱小白。
鹊桥仙:为毛?你不是最爱隐兮么?
永遇乐:爱他毒舌傲娇,爱他死不饶人,更爱他无虐不欢。
鹊桥仙:完全是你这人的执念作祟,小白可不是百虐成钢的弱受。
永遇乐:不错,因为你和我,都不喜欢娇滴滴的弱受,所以,期待这个人物的后续发展,会有惊艳大家的一刻!
鹊桥仙:请不要期待呦~鞠躬~撒花~
☆、不成风月转摧残
夜色渐浓,宫灯初上,远远的一片富丽堂皇。
宫苑的角落,风吹起一片灰土,窸窸窣窣落在匆匆前行的宫人衣间,夹杂着两三点抱怨,此起彼伏。顿时,他们找到了怒气发泄的对象。宫人们带着嫌恶的神情,时不时有人上前踢踹白清轩,咒骂他影响了自己的好心情。踢打了一阵,见那人伏在地面无声无息仿佛死去,终觉无趣,便悻悻走开了。
待几个宫人骂声逐渐远去,白清轩才昏昏沉沉的从冰冷的地上动了动手脚,看看自己能不能爬回住处。挣扎一阵,终于作罢,方才的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