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紫看完壁画Jing致的小脸苍白如纸。她曾经痛恨过拐卖人口,教她梳头的那一个好心老nainai,膝下只有一个孙女,年纪尚幼已经被人拐卖。如今想起来,拐卖或许还活着,若照壁画所说献祭,那是铁定没命!
曾经几时她梦想的天上宫阙,琼楼玉宇,原来是用血腥污浊,恶臭不堪的人命层层堆叠而成,多少年轻生命在痛苦煎熬中死去,又该有多少人柔肠寸断,流下斑斑血泪才能铺就那条金碧辉煌的登天梯。
容紫心细如发冰雪聪明,既然刚才地道没有将她挤压至死,那麽或许存在着某个原因让地道放她一马,或许是她头上插着的檀木花簪,又或许是主上曾在她身上留下符印。
她不曾习得打开地道的方法,假使地道每次都放她一马,那麽是不是有可能让她安然无恙地走出地道?
容紫一边以小刀刻下警示,一边闯地道,又经历了几次千钧一发,总算化险为夷,平安走出。
甫出地道,阳光照射容紫的眼眸,竟亮得让她顿时睁不开眼,依照她饥肠辘辘的程度来看,她至少有一日不曾进食。
地道的出口在皇城东侧,铜壶巷的一座幽深的废弃宅院里。她一走出便往祭坛而去,主上若不在皇宫,多半会因为身负大祭司之职而在祭坛。还未到祭坛,容紫察觉城里已经戒严,没有路引哪里都去不了。
她本想到学校找容逸,叫容逸帮她拿路引,没料到学校因为戒严跟着休沐,叫容紫一个头两个大。本来无论是皇宫还是祭坛甚至於容家她都不该轻易涉足,乐岚既然能得知她擅梳发一事,对於她常去的地方说不定都有埋伏,她本想去祭坛,也是打着在祭坛外等候主上出入再现身的主意。
不得已容紫只好在戒严时期翻墙回容家,一回容家她被训练有素的下人围上,"六少爷,家主正等着您,请吧。"
容紫的父亲排行三老爷,若跟堂兄弟们排行,容紫排第六,所以管家称她六少爷。容家是一个奇葩的大家庭,容紫爷nai早已过世,却偏偏不分家,对此容紫的父亲不曾吭声,事事遵从哥哥指示。
此时非年非节容家却张灯结彩,跟容紫在路上所见人chao稀落成了一大对比,大红绒布紮的灯笼还高高挂在回廊,容紫懒得多想,也许是哪个堂妹下订了,男方今日要上门来。
还未进入厅堂,容紫的母亲得了消息居然快步到了门前拦截,戴着一双翡翠玉镯的纤细手腕紧紧抓住容紫。"容紫,你站住。一回家不跟我请安,怎麽外人叫你倒急着上门去。"
"三夫人,大老爷找六少爷,去去便回。"容管家向前回话。
"什麽奴才秧子,你家老爷有事找他的儿子去,谁是六少爷,给我滚开。"
容管家强势,一张国字脸威仪凛然,"三夫人,大老爷正等着。"
"没天理,连个奴才秧子都欺负我这个寡妇人家,我不活啦,我看就撞死在容府门前的石狮子上罢,叫大家睁大眼睛看看你们这麽欺负我这个寡妇!"
容紫无奈,这种闹剧一天要出现好几次。只好跟母亲说道,"母亲,我去去就回,有什麽事回头说。"
容母抓住容紫的手一点都不曾松脱,"你要是去了,就等着回来给我收屍。你想要嫁主上,门都没有!就算皇家能够接纳你,难道还能接纳一个逼死老母亲的儿媳妇,容紫,你可要想清楚啊。"
容紫皱了眉头,不晓得母亲究竟怎麽知道她跟主上的事。眼下母亲疯病发作,容紫打算跟着母亲先回去,後面再做打算。
事实上,伯父叔父们找她也不会有什麽好事,上次找她便是找了家族耆老逼她去行刺主上,两个弟弟扣在容家,她不得已答应。
容紫还没随母亲回院子,在长廊上被急行而来的叔伯团团围住,最後随着众人到了最近的一个厅堂。
一个叔叔腆着脸先开口,"容紫啊,主上昨日已经上门提亲。你也不是女人,不如让你的堂妹帮你嫁过去吧!"
另一个叔叔跟先开口的叔叔推搡起来,扯着嗓门,"什麽你女儿,我从前跟老三最好,要嫁也该是我女儿嫁!"
"什麽歪瓜裂枣嫁不出去的浪蹄子,主上提亲的是我的紫儿,你们想换,还要看主上同不同意,我同不同意。"容紫的母亲插着腰,一点都没有曾经的贵妇风范,一出口便是杀伤一片。
两位叔叔联手讨伐容紫的母亲,"三嫂,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为什麽要拦着容紫关爱妹妹?主上提亲的是容紫不错,可是容紫不是女人,让他的堂妹帮他嫁去,不是美事一桩吗?"
原来是昨日容紫失踪後,主上回宫便怼了母亲,回头拿了聘礼生辰八字上容府提亲。才有今日这个叔伯联手的大阵仗,几个叔叔想要容紫的亲事,两位伯父则是质问容紫为何刺杀失败,还能让主上上门提亲,莫非是主上好男色?又要容紫嫁过去潜伏在主上身边伺机杀主上。
容紫不肯,他们又拿出两个弟弟威胁容紫,容紫痛苦地落下两行清泪来。
"拿逸儿跟奎儿威胁容紫,两位大伯急疯了吗?逸儿奎儿是谁的儿子别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