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与他熟悉的、带着厉煞的暗流。
钟棠根本想不清那么多,他下意识地迎了上去,紧紧地攀住了“水”的来源,想要得到更多。
“师兄……师兄……”这下他终于能够察觉到,自己没有长在西隶的荒漠中,而是蜷缩在李避之的怀里。
也正是这逐渐的清醒,让他重新感觉到身上的难受,几乎低低地呜咽起来。
幸好,李避之的手臂,一直环着他的身体,不断地拍抚着他的后背:“没事了,阿棠……没事了……”
钟棠在他的声音中,终于睁开了双眼,却发觉两人正困于一处Yin暗的地室中,身下盈着金光的符咒,向来应是出于太渊的布置。
“师兄……这是……”钟棠的话刚问出口,却发现其实从镜花楼坠下后,发生的种种,其实他都是记得的,只不过很是模糊罢了。
“无事,你安心休息就好。”尽管光线昏暗,他还是察觉到,李避之的脸色,比以往更要苍白,乍一想到原因,他立刻要去看里李避之的腕子,可自己抬手时却发现,他被朱色衣衫所遮掩的半边身体,竟还是可怖的枯木状。
“再给一会就好了。”李避之握住了他伸出的枯木手,放到失了血色的唇下,轻轻亲吻着。
钟棠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抬头,在李避之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那半人半树的模样,只一眼便不肯再看下去,直将脸往李避之的衣襟中埋,声音闷闷地说道:“都这般样子了,师兄还能亲的下去。”
李避之似是笑了下,即便是钟棠也并不常见他笑,于是听到那响动后,立刻抬起头来。却不想,李避之倒像是恰候着此刻般,一个吻便欺了上来,扰乱了钟棠刚刚平复几分的心绪。
钟棠想着自己的样子,还想再避,但他身体本就还虚弱,又被李避之紧紧地扣住了后腰,几番推拒下竟反倒在李避之的怀中,陷得更深。
这样纠缠不休的深吻,不知过去了多久,钟棠再无力去忧心什么,只盼得能有片刻喘、、息的工夫。
而李避之也适时的,稍稍松开了他,转而伸手抚过钟棠枯木一侧的脸,不断落下轻吻:“想要快些好起来吗?”
钟棠的气息都是凌乱的,他仿佛知道了李避之的想法,迷蒙而又泛着水汽的双眼,闪过惊诧与羞恼:“有太渊的阵法,还有人……他们一直都在监视我们……”
李避之却不为所动,只是托着钟棠木化的脸,低低地说道:“可是,我不想让你,再看到自己这般模样。”
钟棠攥着李避之衣襟的手,顿时紧了几分,他将额头抵在李避之的肩上,喃喃道:“可我也不想……让师兄看到我这般的身体。”
李避之垂眸,望着钟棠的眼睛,而后双指并起间划断了青袍染血的长摆。
那衣摆原不过两尺见方,可随着李避之扬手而展,竟于半空中不知化作多大,好似将整个地室都笼罩其中。
霎时间,什么小窗、什么太渊金符,都尽然看不见了,钟棠的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
然后他感觉到,李避之轻轻地解开了他的衣带,微凉的指尖引带着朱衫,一边从他枯木那侧身体上滑落,一边又爱||抚着他柔软的另一侧。
这样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令钟棠更为情||乱,他不知方向地伸出双手,尽力地攀着李避之的身体,用带着浓郁海棠香气的吻,向李避之索求着更多。
两个人的衣物,交叠地在地上铺开,就如他们的发丝,长长地缠绕在一起,
“阿棠……”李避之用他不复冷情的声音低唤着,然后覆上了钟棠的身体,深深地拥占了他……
当钟棠再一次醒来时,他发觉自己又能看到地室墙上的那扇小窗了,只不过这会从窗中透入的,不再是凄凉的月光,而是清晨的秋阳。
他的衣衫已经重新被李避之整好了,白皙的双手从朱色的衣袖中伸出,仍松松垮垮地抱着李道长的脖颈,再看不出半分昨日的模样。
李避之此时也醒了,他似是惯常地将手贴在钟棠的腰后,半揽半揉着,引得钟棠又在他怀中轻颤。
“好些了吗?”李避之用下巴点着钟棠的额头,淡淡地问道。
“好,我自然是极好的,”钟棠这会身子还软着,可Jing神上却已养足了,努力借着李避之的手,撑起腰背,微红的眼眸一挑,压着声音半嗔半怒问道:“我倒是想问问师兄还好不好,毕竟昨日我那般……一半木头的地方,师兄竟也进得去。”
“阿棠既是好的,我自然也无恙。”李避之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清,但钟棠却偏偏听出了些揶揄的意思:“那般的阿棠,亦是别有滋味。”
钟棠的双目几乎瞪起来,他怎么也想不出,这般言语竟是出自李避之之口。
半晌后,似是自愧自悔地倒进李避之的怀里,棠色的唇角向下一弯,喃喃道:“莫不是……那问威说得也有理,是我将你带偏了——”
李避之无声地摇摇头,只将钟棠好生揽抱着,省得他又乱滚到地上去。
而就在这时,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