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好说了。
一行人未行多久,便来到了镜花楼外的空地上。
先前镜花楼中发生的事,几乎一夜之间就在临安闹得满城风雨,什么样的说法都有,此刻得了消息的人,都纷纷聚在此处,要看个究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那不是五味斋的钟掌柜吗,近来都没见着他。”
“哎呦,你没听人说呀,那钟掌柜可是吃人的妖怪,金乌观李道长被他迷了心,昨天在镜花里大开杀戒呢!”
“怎么会?!李道长当年不是有独身入宫除五秽的神通吗,怎么会被妖物迷住。”
“这可就说不准了,你看那妖物生得模样,若到了床上……这李道长哪能把持得住呢。”
周遭的话越说越是不堪,钟棠索性也不再听下去,只面无表情地靠在李避之的怀里。
镜花楼外,一早便依着之前德玄谈的制式,搭建起了法坛。金乌与太渊之人各列东西,太渊依旧是司千瑾出面,令人意外的是,那刑为宗竟也立于旁侧,面上丝毫看不出与司千瑾有嫌隙,反而是司千瑾目光频频暗看向刑为宗,直到钟棠与李避之出现,才将注意力落到他们身上。
而金乌这次,前来坐镇之人也依旧是问威,他面色不善地看着李避之一路抱着钟棠,在众人的眼光中,坦然自若地走上法坛。一柄旧拂尘在手中几欲握断,但到底还是压下了纷乱地心绪,垂眸不知想到了什么。
而这次,因着出事之地实在特殊,乃是西隶公主停驻所在,又因昨夜种种恰被开明卫撞到了,所有消息连夜传入了宫中。
皇帝李靖宏对此,自然是关注的,不管金乌观的道长有没有以身饲妖,都可借此暗暗打压金乌观的势力。
是故,此次除两观之人与开明卫外,为表对西隶的重视,也是为了监管两观之事,大崇三位成年皇子,尽数到场,依次列座于法坛正中。
年纪最大的丰王,向来不参与党争政斗,只应付公事般坐在那里。
宁王显然昨夜就从太渊那里得到消息了,尽管此时还未有结论 ,他的目光中,却闪现着丝丝报复的快意。
至于端王……他却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李避之,不知又想到了什么。
而李避之则抱着钟棠毫无遮掩地,踏上两观弟子之间留出的小道,周身气场如临寒窖,步步入法坛之上,众人面前。
一时间,镜花楼前的民众,亲眼看着金乌观“李道长”怀抱妖物,更是议论纷纷。
如此,该来的人也都来了,丰王既是两不相沾,便作出从中主持调停的模样,放下手中白玉般的茶盏,看向李避之清清嗓子道:“李道长,多日未见,可是别来无恙?”
李避之与丰王并不相熟,他知此不过是那先礼后兵的场面话,却仍是不卑不亢地答道:“贫道安顺,劳王爷费心了。”
李避之答得镇定,丰王见他并无抵抗之意,便笑笑继续说道:“可本王昨夜怎么得到消息……”
他故意看着李避之怀中的钟棠,顿顿又道:“说是李道长被害人的妖物迷了心,大闹镜花楼?”
“此乃谬传,不可尽信。”李避之揽着怀中的钟棠,冷冷地望向丰王。
“哦?”丰王听后,对着左右的端宁二王,以及两侧的金乌太渊众人点头笑笑:“李道长说是谬传。”
“既是谬传,那李道长不妨说说,这谬在哪里?”宁王见丰王多有打太极,和稀泥之势,索性自己开口逼问道:“是你怀中非是那害人的妖物,还是你昨夜未大闹过镜花楼?”
钟棠实在受不了李避之因为他,处处受人审问的样子,旁人倒也还好,宁王这个自己都靠着母亲吸人Jing血,才活到这么大的玩意,也配质问李避之?
他刚要忍不住出声辩驳,却被李避之握了一下腰,经昨夜那场情缠后的酸软之感,险些让他哼出声来,只好紧紧咬住了棠色的薄唇,听李避之又半分不让地说道:“钟棠非是害人的妖物,贫道也没有大闹镜花楼。”
“事已至此,李道友又何需抵赖?”司千瑾见宁王说话了,便立刻作出痛心疾首的样子,规劝道:“昨夜镜花楼下二百余众,皆亲眼所见你怀中妖物现了原形,李道友还是早些回头吧。”
李避之不为所动,而问威握着旧拂尘的手,却越来越紧。
宁王见状,干脆与司千瑾一唱一和起来,似是不经意般提到:“司道长道心怀仁,可惜这世上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迷途知返的。”
“几月前,本王就曾听闻,贵观的刑道长便曾指认钟掌柜是妖,可那时呢……这位李道长便一心相护,甚至让它进了金乌观的大阵之中,以证清白。”
“咦,说起来当时问寂真人也在场,那此妖究竟是如何进得了金乌大阵的,莫不是连问寂真人也——”
宁王的声音着实不小,倒像是故意说与周遭众人听的,而钟棠等人与刑为宗在金乌观前的对峙,确实也并未过去多久,当时在司千瑾的刻意诱导下,围观所见之人也不在少数。
如今被宁王这么有心一提,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