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中淤血快是能清掉,若是哪里出了血不必来寻我,敷的药无须再用,喝的药继续用着,至于药方明日会写给你”
“谢师父,那……喝到什么时候?”
“……好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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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俞楠刚进屋便见到李玉笙趴在床沿捂着脸找着什么,走近一看才见到有血从指缝中溢出,惊愕地将他手移开果真见到有黑红色的血从他鼻间流出,顺着手腕滑落到他胸前衣襟。
“松开,”李玉笙从他的手中挣脱开,有些茫然有些惊慌,想找东西堵住可摸索一番又无能为力。
“拿着”,杜俞楠看着空落的掌心有些烦躁的拿过面巾塞进他手中,见他接过后捂着鼻子双目无神地呆坐着,好似一阵风便能吹倒的模样,一时愣的不知该作何反应。
想到他将要复明,内心却未生出摆脱麻烦后的喜悦,那股烦躁依旧在笼罩他,好似在动摇着什么。
过了许久也只是淡淡地道:“明日,我们便回去”
李玉笙一愣,点了点头算是回应。鼻间的血腥已停止流动,脑中一阵不算强烈的轰鸣,除去晕沉还有些乏力。头颅虽浑噩颠倒般阵阵作痛,可这几日下来睁眼看到的确是比先前多些微弱光亮。
说是亮又不明显,只能做个自我宽慰。
自失明后李玉笙无从知晓是何时辰,只能依杜俞楠的照顾推测一二,整日也无事可做,偶尔坐在屋外晒晒日光。南先生从不自动与他讲话,他也因借口哑言而自得其乐。只是女子的衣物终究不适男子穿着,也因外人模样打扮常能听见有孩童的细语,好似躲在暗处窥探什么。
兴许是村里的孩子顽皮好奇,结群前来探究又不敢冒犯。
杜俞楠也鲜与他交谈,许是无话可说。说来也是,两人本就非亲非故,他愿照顾已是仁至义尽,还为求医任由差使。若换了别人兴许早弃之不顾。
他也禁不住去想杜俞楠到底是如何看他的。若换了别人他倒能大胆猜测些什么,偏偏是杜俞楠,这个从来书院第一天就不曾正眼看过他的人。
模糊的记忆里,是在两年前石榴花开的正盛的季节,有个陌生的少年站在书院中,身形修长挺拔,衣冠甚伟,明明眉宇间还带着些微稚气,却一副少年老成模样,表情淡然的好似说着生人勿近。
他赶着去课堂便匆匆看了一眼,不想两人竟四目相对,那时他还心想着莫不是新来的学生而微笑一番算做回应。
细细想来那时对杜俞楠的印象并未深刻,只知他是因父亲忙于经商无暇管照而从外地回到母亲身边来求学。刚开始他也怕他不适应而刻意关照他,不想皆被他莫名冷眼相待,旁人见了道他不尊时还要替他掩说过去。
久而久之他也习惯杜俞楠这般态度,便也不再自讨没趣与之刻意接触,两年间相处倒也和谐不曾冲突。若不是那日被他窥去他与花贼……想必到杜俞楠学成离院两人都不会有何瓜葛。
山脚下的风依旧很大,白日时有太阳,晚上该是要结霜。说起来今年的雪还未曾落过。
“这衣物你若不会换,叫我便是,怎的还做勉强?”
听见杜俞楠走进来的声音,李玉笙手一抖,好不容易找到正面的衣物瞬间松落又乱了正反。
无奈拾起那衣物,迟疑着问:“这……是什么衣物?”那布料摸起来顺滑细腻,定是上好的布料做的昂贵衣物。这等衣物他自离家后自是不再能接触到,可杜俞楠却在入夜后给他烧水沐浴,叫他换上。
难不成又是女衣?
想到他装女子有数日,内心不免一阵无奈与恍然。
“这是我的衣物,你可不用伪装女子与哑巴”,顿了顿,“反正今夜一过便是要走”
他来朝寻村前就想好让他男扮女装,出门前便没有收拾过多衣物,而他仅带的也因放在箱子底下受了chao,只能凑合他的。
李玉笙却是一愣,不明所以:“南先生……”
“不用管他,我说你做便好,关旁人什么事”
杜俞楠哼声夺过他手中衣物,自顾自的要给他换。
可单是见他坐着不反抗的犹如木柱的模样便觉胸中积郁,脑中跟着想起昨夜他同这般相差无几的无动于衷模样,心中一动,开口喊道:“李玉笙——”
李玉笙心里一沉,仰头面向声源,脸忽的被温热的掌心捧住,有热息直撒脸上,接着唇上一热,有火热直直探入唇齿。
“别……”刚惊呼出声,那人顺势将他推倒,那发热的掌心更是探入仅着的亵衣内,稍一用力便让上衣与身体剥离开来,一丝不挂。
李玉笙心跳如鼓,肩颈处的寒冷又不时传开热息,叫他羞恼中瞬间明了他要做什么,那抬起欲推开的手终究又放下,没有抗拒。
杜俞楠不急不躁的松开了他,还未看清他是何表情又俯身亲上那泛着chao红的脖颈,双手轻巧地在他胸口和腰侧揉捏着,在腰间摸到一丝柔软时先是一愣,而后禁不住的噗嗤笑出了声,在他耳侧笑道:“你胖了,”停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