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却不是某处宅邸而是一处高楼华阁。楼里楼外华美难喻,琴音不绝,可抬眼四处寻看又寻不到弹琴人半分踪影。李玉笙早听闻城中有一处仙澜楼乃楼中之绝,今日却是第一次得见。
那公子将他带至一处房前,而那房说来也怪,竟无门遮挡隐蔽其中画面布景。
李玉笙步入才知这房内又分两处,前处是供人聊乐饮食,无门是为光线变好,又因一层楼只有三间房且上下互不干扰而无需担虑隐私。前后处隔有推拉的门,因那门紧闭,后处是何布置他便不得而知。
许是供人休歇。
“他在里面,你去见他吧”,那公子在前处放着酒菜的桌前坐下,神情冷淡地道。
李玉笙迟疑着道了声谢便推门步入,果真见到杜俞楠正躺在一处睡榻上。周身布有微淡酒气,应是喝的不多。
杜俞楠听到响静睁开了眼,见到他时先是一愣,而后浅笑道:“笙哥你来接我了”
李玉笙无奈叹气,只是刚走近便被猛地拉倒在他怀里。杜俞楠双手绕过他的背,束缚难挣。
厚实温热的胸膛叫他一下子忆起昨夜缠绵,敛容道:“莫要胡闹”
杜俞楠自是不听,神情微醺,用力翻转将他压在身下,伸手去解他衣带。
“你这是做什么!”李玉笙见状登时慌乱手脚,无奈一番挣动下也难以推开那无礼粗鲁的手。
“住手!呃……”
“笙哥成全我一番吧,”杜俞楠在他耳侧轻声说着,“若是不这般,外面的人不会让我走的”
李玉笙猛地一愣,眼见自己衣衫尽褪,肌肤尽裸,昨夜留的红痕更是闯入眼帘,登时脸色发烫,又羞又恼。挣扎间忽地想起中午所见,一时心底发凉,思绪慌乱复杂,脱口而出:“他是何人竟能叫你做这等事!”
连这私密羞事都能叫人知晓掌控,怎会是普通交情!李玉笙觉眼睛发酸,胸口发闷,气堵不已——杜俞楠竟能如此坦荡的叫人明了两人在做些何事,毫不在意他是何等羞耻拒绝……这……
杜俞楠见他眼角发红,神情紧绷,侧脸不肯看他,这才醒酒般连忙道歉,“我又无礼了……”
说着伸手抚摸他的眼角,无奈叹气:“他叫吴沼,是我以前的讼师”
李玉笙一时惊愕不已,抬眼见他对自己莞尔一笑,接着道:“笙哥以前总说我自以为是,当初若能听进半分也不至于获那半月的牢狱之灾,”说着垂身将脸贴在他胸前,叹着气微不可闻道:“更不至于叫你远走……”
“……因何入狱?”
“缘故已是想不起来,只记得确是我自以为是,新任某处官职不过三日便因惹恼了地头获了罪,若不是吴沼想必就不只是坐牢半月加革职处理”
李玉笙微微一愣,不知说些什么。他知杜俞楠向来心高气傲,上任三日便被革职入狱定引来无数同僚嘲笑,也叫他尊严扫地……
“……那他怎会”
“我说我与他有片交恩情,笙哥可是能领会其中原由?”杜俞楠说着低垂双眸,漫不经心,不知真假。
李玉笙却是完全当真,胸口发酸,不是滋味,脑中也皆是原来如此——定是对吴沼置之不顾后叫他心存不甘……杜俞楠分明是要利用他好让吴沼死心!
难怪吴沼与他亲昵相拥,又难怪对他目中无人,傲慢不逊。
杜俞楠却不知他所想,道:“笙哥,你便答应我好叫我回家安睡,这处着实陌生难耐”
李玉笙心下一沉,自是不会荒唐再应他请求,更何况还是与人知晓时。这着实伤风败俗,羞耻难挡。
“我去与他说清叫他放你走……你松开我”
“吴沼性子倔强,若是不亲眼见到亲耳听到是不会善罢甘休……笙哥……”杜俞楠喊着他,趁他不备含上他的双唇。
“呃不……”李玉笙羞恼地挣扎着。
“笙哥,我与他讲了半日他都柴米不进执意要听虚实,况且他已缠了我许久,执迷不悟……笙哥权当施舍一番成全我可好?也好叫他迷途知返,早早放下去寻个佳缘”
说的倒轻巧。李玉笙只觉五味杂陈,难以陈述。可见他眼神布着可怜,心中松动些许,也知他起了意便会执着尽愿,况且他所说不无道理……权衡之下当真叹着气松懈了身子。
毕竟是叫人知晓的羞事,李玉笙脸上一片红热,别过头去:“切莫……切莫太久……”
杜俞楠脸上一喜:“多谢笙哥”
李玉笙轻yin一声,侧目正对门墙,脑中一阵恍惚茫然——想及那一门之隔是他人在探晓什么,不禁脸上羞热,难堪羞耻。
他跟杜俞楠……当真荒唐……
“先生……若是不适便告知于我”
杜俞楠说着抚弄他的ru尖,又在他脖颈一通浅吻,如蜻蜓点水,酥麻难耐,叫人轻颤。
李玉笙却是心中发沉——杜俞楠竟又喊他先生。就连昨夜情动时也如此。
他早说过自己已不为先生,他既是改了口又为何要喊先生。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