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病”秦婶嗔怪着致宁。
这几十年来秦家叔叔婶婶对自己是真的没得说,当着自己孩子疼的,致宁早就在骨子里把他们当做了自己人,二人相互扶持到如今,走过的路也坎坷,自己打小一受气就跑到秦婶哪儿求安慰,早就熟稔像一家人。
致宁回的是城西的大院,还没进门就能瞅见几栋西式复合小洋楼,住着的都是群四五十岁的老大爷,再往上走还有七八十岁八九十岁的古稀杖朝耄耋之年的祖宗们,当然像霍老太这样住惯了老房子没与儿孙住一起的自然还是少之又少。
周家住在最西面,周太慈善,把屋前空地上倒是打理的Jing致,围了一个小花圃仔细种了些茉莉红玫之类,沿着家门口的鹅卵石路旁又栽了几棵金钱桔树,倒是别具一格,熟了想吃随便摘就是,多方便。
碎雪压在小树枝上凭空添了几分可爱,周致宁看着看着越看越乐,踏着小碎步去见自个儿老爹老妈。
要说这大院儿啊,啥都好,风景好,人也好,个个父辈都是人才,可它也坏呀,你看看,子孙辈大抵是没承到这团圆运咯,七零八散的,出国的出国,玩资本的玩资本,出海的出海。嚯,一个大院里的玩伴竟少了大半去了,看看这瑞雪兆丰年里,还有老头挑着鸟笼逗鹦鹉,你瞧着,这又是好是坏呢?
要周致宁说,他说不出。
正文 与世无争
走进一看,原来是院东的爷爷遛弯儿来院西啦,致宁赶紧低头乖乖的打了声招呼,老头子竟也不像个怕冷的,大冷的天虽穿着短棉袄棉裤,连围巾手套都没带,致宁看着都冷的一个哆嗦,老爷子朝着他点点头,银发往后齐溜溜的梳着,小眼睛时不时往身后哆嗦的致宁身上瞄,口里也不停歇,“想当年与宗保结为姻眷 破天门保住了宋室江山!”手里比划着,鹦鹉学舌,也是一个不怕冷的。
仔细一听,哟!老爷子唱的可不是《穆桂英挂帅》呢吗,周致宁忍不住感叹一声老当益壮,渐渐的,老爷子的声音在风雪扑朔中听的不太真切,致宁紧了紧身上的风衣。
按道理来说,每年大年三十晚上,打小儿在一起玩的几个都是要聚在一起吃顿饭的,穆泽泽他哥穆蒋林也踏着新年的钟声回来了,周致宁和林舒扬已经到了,舒瑶巴巴儿的坐在她哥旁边喝着橙汁儿,几户人家里也真是奇了怪,偏就这么一个姑娘,
还是最小的妹妹,打出生起就被一群人宠着惯着,但单说这群人里面她最怕的是穆泽泽他哥,穆蒋林,基本上算这里面最大的了,一身戎装还没脱下来,分明翘着二郎腿却也显得严肃,但是那张硬汉脸,让舒瑶忍不住多瞥了几眼。
许斯尉基本是人来齐了才到的,又是最后一个。
周致宁等他进来后目光没收回来,以为后头还有人呢,没曾想等了半天后头也不出来一个人,想来是那个人没来。
周致宁端起面前的水杯,轻轻呷了一口,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侧躺在沙发上。
“许老大,你怎么才来,斯航不是回来了,人呢?”蒋穆林把玩着手里的杯子,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斯尉摆了摆手,叹了一口气“别提了,被许书记扣下了,在家里过安生年,争五年没回来了,一回来就往外头跑,老许得发火儿。”
听斯尉这么一说,穆蒋林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倒的确是这么个理,“那行吧,改天再见吧,反正总有那么多机会能见着儿。”别说,这么个弟弟,当时一声不吭的离了家,听说是出国治病去了,当时许斯尉他们一家子,准确来说是许斯尉和他老爹一手消息封锁的极好,到现在一群人都没整明白到底怎么了就这么出了国?
也不是一点儿头绪没有,穆蒋林总觉得这事儿跟周致宁有关,以前俩人就好的要不得,跟双胞胎连体婴似的,出国也忒巧,碰着宁宁结婚,虽说这婚没结成,回国倒是没让人想到。
“哎,宁宁,你同斯航这么好,出国真没你的事儿?那时候不是正赶上你结婚?”穆蒋林就一当了兵的钢铁直憨憨,问题倒真是问的一针见血,这下一群人的眼光都被吸引的去了。
周致宁笑了笑,“我的确不太清楚,斯航走的时候没跟我说,且我这婚不是没结成不是?”
许斯尉点了根烟,坐在穆蒋林旁边,看着周致宁,烟熏火燎的,周致宁的脸看的不太真切,言语是镇定的,跟见着儿斯航时的场景一模无二,这人怎么就这么雷打不动呢?真就是资本主义的洗涤?
许斯尉吐出一口烟,沉思。
林舒扬在旁边一脸揶揄,泽泽悄悄扯了扯林舒扬的袖子,转过头跟他哥说,“怎么会呢,斯航走的时候,连斯尉哥都蒙在鼓里,大家都是后知后觉,哥,你这忒Cao心了些。”泽泽一向对他哥没大没小的。
穆蒋林轻哼一声,给他一记眼刀。但凡穆泽泽坐在他身边,他定然是一巴掌呼过去了,也就仗着旁边林舒扬周致宁坐着,还有一个小姑娘,胆子肥了些,敢这么跟他说话。
许斯航是当真被许书记扣在家里了,其实还有一件事就是他想搬出去住,许书记一听就气了,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