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常年占据的车位悄无声息被一辆卡宴填了进去,银色的车身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周致宁看着亮起来的那个小方块,启动了引擎。
不一会儿,车就消失在茫茫夜色里,没有人知道他来过,正如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一样。
正文 深以为然
许斯航坐在卧室的床上,拆开了包装袋,不过包的挺严实,里面还有一个长盒子,打着Jing致的蝴蝶结。许斯航看到蝴蝶结就下意识的皱了皱眉,该不会又是陆明清那个傻逼送来的吧?一想到陆明清三个字,许斯航直泛恶心,连手上的动作都迟缓了好些。
转念一想,今天陆明清看见自己的样子不像是早有图谋,另外,自己找房子的事情也没有让于姜宣扬,尤其是对这种人,他还是信得过于姜的,除了她的看男人的眼光以外。
东西拆开了,外面被包装纸包的简直完美无缺,许斯航从开头的缝里就已经窥到了黑色皮带扣,打开一看,果不其然是一条崭新的皮带。t
他顿了顿,目光飘向浴室,那里有一条褶皱横生的皮带,而手上这条,连logo都跟在遇见周致宁的店一模一样。许斯航默然,仰头叹了一口气,将东西扔进了垃圾桶里。
许斯航在想什么呢,他在想,离开周致宁的这五年,他原本以为他已经结婚生子,家庭美满,而他会一个人,面对长白的昼雪,直到空寂的凌晨。
而他现在呢?的的确确在空寂的凌晨。却是在四九城里,在高楼大厦纵横交错的钢铁森林里,我们明明已经没有了关系,命运却把我们牵扯在一起,千丝万缕。
分开这件事情,好像两个人都有错,好像两个人都没有错,他们在用自己的方式对抗,却没想到换来的是阔别五年,以及五年后的重逢。
他没有妻与子,而他也正好单身,是不是这样他们就可以有理由从头来过?
许斯航想了很久,但他想不出。
——
周致宁睡不着,开着车来到了什刹海,停在路边的酒馆旁,看着围栏里的湖。深冬结了冰,加之冬天旅客又多,不管是本地的还是外地的,多得是来什刹海后海滑冰的,现下漆黑一片,来来往往的偶有零星的路人,冰湖上还有堆积在一起的碎雪。
周致宁点了一支烟,想了想又掐掉了。
就这么坐在车里看着什刹海,他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但他平白就觉得让人安心。
以前的许斯航每次到冬天,就闹着要来滑雪溜冰,穿着蓝色的大袄子,腿上腰上绑几层防护垫子,头上还得戴一顶线儿帽,冻得龇牙咧嘴还要继续玩。
就一小孩子似的,结果累的还不是他?斯航不知道跟谁学的,非要坐在木板子上让人拖着拽着感受,是,听起来就舒服,他的确舒服了,那谁不舒服呢?周致宁啊,但这事儿,天王老子来了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周致宁打小儿跟着警卫员出Cao可不是瞎混的,拉着许斯航能一溜儿跑百来米,许斯航大爷似的多舒服,手上带着厚厚的手套还要捧着烤红薯吃,合着就爱吃吃吃,嘴巴旁边起了好大一个燎泡还要吃!
上辈子简直就是一烤红薯!
周致宁越想越好笑,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的笑都蔓延到了嘴角。
许斯航那时候真是爱吃,他一张嘴随便一嚎就能让周致宁开车从南锣鼓巷再到牛街,想吃那边的卤煮,又想吃另一头的豌豆黄。把他惯得能上天入地了,现在呢?一想到现在,周致宁嘴角的笑,渐渐凝固。
但是又想,既然回来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想到这里,周某人又不得不暗骂自己没脑子了,林舒扬说斯航回来成家立业就是成家立业?本意是试探他一下,却没想到他不知道自己没有结婚,晚上托泽泽打听了一圈儿回来才知道许阿姨压根没动过给斯航相对象的心思,弄到最后,原是两个人都误会彼此了。既然误会都解除了,凭什么他们不能在一起?
周致宁轻笑一声,将车窗打了上去。
许斯航在床上躺了一遭,翻来覆去的还是没睡着,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碰见了莫名其妙的人,还是说因为那份东西失了神志。许斯航烦闷的起身,双手拍在软软的床上顷刻便出现两个小小的凹陷,然后又变的平整。他不耐烦的抓了抓头发,将扔在垃圾桶里的皮带俯身一把捞了出来,搁置在了衣柜的最上层。
剧组半个月后要开工,演员等一些工作人员都要提前进组,许斯航以前在长白,拍摄他一般是不去的,现在回来了,自然是都要去的。
许斯航当真是宅,宅到了骨子里,除了搬过来第一晚出去了一趟,其余小半个月都在家里待着,研究研究剧本,做做饭,看看电视,别提多老年夕阳红了。于姜也是一个许斯航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迷糊蛋子,到现在都不知道哪天发生了什么,许斯航也懒得解释,毕竟于姜喜欢那人,就随随便便一笔带过了。
在家里修整的这段时间,舒瑶打了好几个电话找他玩,他都给推了,中间霍女士也致电过一次,霍女士压低了声音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