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朋克都是狗屎!”瑞恩吐出一口烟,揉了揉裤裆,他那玩意激动地半勃了,“嘿,听我说,我们该去找点乐子!”
“你他妈那根鸡巴除了撒尿Cao女人还能干嘛?”周川不紧不慢接过他的话,他脸上画的尸脸还没擦,混合汗水斑驳脱落,露出一点正常肤色,脊椎断裂似的躺在黑色绒沙发上,人不人鬼不鬼,完美融入大麻烟雾之中,像个中世纪得瘟疫的死人。
周围是同伴一阵不怀好意地哄笑。
瑞恩脸憋的通红,鸡巴也萎了,扯过一支酒瓶就朝周川砸去。
男人早有预料,灵活的一偏头,玻璃瓶贴面飞过,撞上满是涂鸦的墙壁,“嘭!”地爆裂,一滴水花溅上他高挺的鼻梁,男人无所谓地擦掉,顺手带走了那张脸上的大片油彩,露出英俊Yin郁的本来面孔来。
他Yin鸷地望着对面的肇事者,望的对方汗毛直立,不由得攥起了拳头。有戏可看,黑暗里的人纷纷探出来,露出一张张模糊的面孔,宛如戏剧开场前的台下等待的观众。
漫长的几秒后,所有观众预想的暴力剧情并未出现,免费票价得到的只是一部廉价喜剧,他们看见周川突然垂下头,双手放松地搭在腿间,毫无征兆的笑,笑的面孔扭曲,肌rou颤动,这是大脑在百分之一秒内做出的决定,他来不及拒绝,便像一个上了发条的玩具,发条没有走完绝不能停止。有他妈什么好笑的?观众失望地撇撇嘴,对他突如其来的癫狂没有给予太多关注,因为在这里疯子最寻常不过,没热闹可看,便重新缩回黑暗里,或吸大麻,或酗酒,或在幻觉中当上变装女王。
歇斯底里之后是剧烈的咳嗽,他伸直长腿,霸占了整个沙发,狠狠灌下一口酒,大口喘气,口ye和酒水混合,染的薄唇上亮晶晶一片,旁边性感的女孩趴过去猫一样舔起他的下巴,眼神挑逗,带着讨好服从的意味,周川搂着女孩柔软的腰肢,旁若无人地和她接起吻,仿佛刚才什么也未发生,至始至终没有再给对手一个眼神。
一滴冷汗自额上滑落,瑞恩暗自松一口气,打起来他绝对干不过周川,多半他妈的要挨揍,现在危机解除,他翻了个白眼,嘴里含糊地骂了一句,便侧过去和贝斯手说话,不再理会这个疯子。
周川是有点不正常的,乐队里的人多少有点感觉的到,搞他们这种音乐多少有点“与众不同”,但谁也说不清周川到底哪里不一样,只是潜意识的不愿招惹他。
最后,这位蹩脚的演员在黑暗中退场,他仰在沙发上,胯下是女孩卖力的吞咽,深刻的五官显出一种呆滞木然的Jing致,宛如一座雕像,自诞生起便没有被赋予生命力,他面无表情地抹掉眼角因激动渗出的泪水,撩起恤将脸上斑驳的油彩擦去,将自己深深地嵌进黑色沙发之中。
瑞恩和乔伊正激烈地讨论着圈子里各种层出不穷的核乐队。
贝斯手乔伊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核党,他对核的痛恨就好比瑞恩对朋克的态度:统统都是屎!什么?你说碾核?那不能算作核,就是一堆屎尿屁。他自认最了解黑金属,看不起那些整天蓄长发穿黑的小屁孩,在他看来,只有黑金属和古典乐才算真正的音乐,两种极端,殊途同归。键盘手瑞恩对他的意见持反对态度,他是这个黑金团里的异类,这个20出头的大男孩脑子里只有愤怒和做爱,一米八的个子瘦的像条竹竿,全身上下估计只有勃起的阳具看起来有几两rou,他是“活结”的忠实粉丝,按他的话说就是“每晚都在活结的音乐里勃起”,弱智又夸张,队里对他的这个爱好一致表示鄙视。
“听活结的音乐就是傻逼。”一向沉默的大个子巴洛发表意见,其余人纷纷点头。
“Cao!”瑞恩身体前倾,混合着口水骂了一句,他神情狰狞,双目赤红,势必要冲上去咬巴洛一口才甘心,同伴赶紧拉住他,像强行拉开交配中的狗。
“行啦,哥们,起码他们的面具还不错。”周川站起拎了拎裤子,走到瑞恩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忘却了他们刚才的不愉快,安慰道:“‘蘑菇头’也可以,没那么傻逼。”
“老子就喜欢‘活结’!”年轻的键盘手哑着嗓子反驳。
周川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拎了盒三文鱼片,这玩意又贵又难吃,给周蓝买的——他的双胞胎弟弟。刚好放暑假,周蓝从隔壁市过来,他只比周川晚出生2分钟,还在念大三,而周川已经不念书很多年了。
他哥是个深度中二病,脑子里只有“黑暗金属”,勉强把高中念完就彻底放飞自我了,出去和一群“志同道合”的人搞乐队,睡地下室,在大麻烟雾中“创作”,最开始的几年全靠他哥拿钱养整个队,周蓝看不起那些人,他看不起除了自己的所有人,包括周川。
周蓝随意翻弄架子上的各种专辑,封面大多黑乎乎的一团,配合着各种扭曲的尸脸和英文,显得黑暗诡异。但他更喜欢另一种风格:爆裂的头颅,残缺的肢体,大片血浆,一切血腥邪恶被赤裸裸地呈现在封面,没有任何含蓄隐忍的情绪,给每一个观众传达最纯粹、直接的恶意,毫无美感可言。
他打开专辑,如同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