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泣起来,最终坐在田埂间
,放声大哭。
我以为她会骂我,她哭了我反而无法应对。
我哄她也不是,骂她也不是,只能也坐在地头,一言不发。
她一直哭,哭声撕心裂肺,逐渐变为嘶哑的哀鸣,我听着,竟然感到恐惧。
她每一声哭泣,都像是鞭条抽打着我,让我心中如蚂蚁撕咬。
阳光曝晒着我们两个,最后竟然我心中的刺痒遍及全身,终于坐立难安。
「别他妈哭了。」
我终于忍不住开口。
但她仍然不停。
眼泪已经流干,只剩下哽咽,更显凄凉。
我喝道:「别哭了……」
然而我只凶了两秒气势就自然消退,也不知道为啥,我求饶了:「我求你了
,别哭了,我听你哭难受。」
「禽兽……禽兽也知道难受么?」
她哭着说道。
「我是禽兽!我不是人!怎么都行,你别哭了好不好,我见不得你哭。」
她把头埋进尘土玷污了的膝盖,又哽咽了一会儿,哭声渐渐笑了,但是还是
在抽泣。
我的难堪到达了极点。
那几分钟之内,我好像受到了各种灵魂的拷问,一种质问、一种审判在我心
里敲打着,虽然难以名状,但是真实存在。
终于,我放弃了,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所有欢乐:「好了,咱们扯平了。我不
再威胁你了,你自由了。」
她抬起头,哭红了的眼睛对着我:「真的?」
我一下子又后悔了:「就最后这几天吧,回到学校,你就彻底自由了。我保
证,所有东西都销毁。」
「你怎么保证?」
「我发誓,如果我不这么做,我的人生就变臭变烂,永无翻身之日,最后孤
身一日,惨死街头,够毒了吧。」
她终于不哭了:「把你那个相册也烧了。」
她居然知道我的相册。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居然连这也发现了。
「这个女人不简单」,这个想法瞬间划过我脑海,不过也仅此而已。
我点点头:「烧。」
但是我是舍不得的,相册我得留着,视频我也得复制。
不过我确实觉得自己,不会再拿来要挟她了。
她这才站起来:「你说话算话,我回去了,不要跟来。」
我并没有听她的,跟了上去,但是她随即就扭头怒喝,让我不要跟过来。
我有点生气了:「我操你别欺人太甚啊,我看你可怜,都答应你这么多了。」
「那不是你本来就答应的么。」
她冷冷说道。
确实是。
确实,一年到了。
我确实没意识到这个事实。
「你本来打算一直要挟下去的是吧。」
我叹了口气:「没有……」
不过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她说得是,我确实一直想继续要挟来着。
她转过身,冷冷离去了。
临走撂下一句话:「没关系,最后几天,我会听你的。我说道做到,你也不
许反悔,否则我就算死,也要拖你垫背。」
好吓人。
我确实被她吓到了。
炎炎夏日,我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明明只剩下几天可以操纵周洁的光阴,但我却似乎没了兴致。
可能是,真的,乐趣都被透支了吧。
但是我又无法忍受面对着颓废的柏桁,只能在乡间闲逛。
两天之后,我又和贺九厮混在了一起,和他的朋友玩牌,小赌一点。
赌钱带来的些许刺激,似乎弥补了我内心的空洞。
不过我还是很有分寸的,赌博这种事,我绝不超出自己的能力。
很快,我身上的几千块钱都输光了。
贺九还是很够意思,把赢我的钱分几次又都给了我,说是只是看我过得比较
颓废,说怎么着也不能赚兄弟的钱。
他这样让我挺内疚的,所以他凑的局我也尽量参加,他返我钱我也尽量不多
拿。
临走前两天,我们在一起喝酒,他忽然面有难色地跟我说:「兄弟,你要走
了,不过哥们真有个事情得求一下你。」
「说,没事,我有能力的尽量帮。」
「是这样,我有一个局,必须参加。因为这个庄啊,我得罪不起,他明天过
生日,无论如何要让我去。」
「你是要钱吧,兄弟我就三千块钱,都给你。」
「不是不是。」
贺九一脸不满,「我能这么跟你要钱么,没意思。」
「那你说我咋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