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生根本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什么,不过其实不管说什么也没有人在乎,他们最近憋了太多火气需要发泄了,谁都知道,这女生只是一个用来泄愤的出气筒,她当然没有错,只是非常不巧的在这个放学的午后看了他们一眼,仅此而已,没有别的原因。
几个女生轮番上阵,扇她巴掌,强迫她下跪道歉,觉得没意思的时候,庄姐忽然说:“把她衣服扒了,看她这个丑.逼,穿我们学校校服就跟猴子似的,丑死了。”
“她里面穿的什么衣服啊,还没有咱们学校校服贵吧。”
“唉,”几个女生同情地摸了摸她的脸:“真是心疼你们这种人唉,丑小鸭就算穿上漂亮的校服也当不成白天鹅啦。”
女生拼命缩在角落里,像一只走投无路的、又竭尽全力试图保护自己的小动物:“对不起……求求你们了,对不起……”
庄姐无动于衷,她甚至是亢奋的,当她在无所顾忌地欺凌这个倒霉的女生时,当她看到女生只能惊慌失措地躲避的时候,她甚至生出了一种掌握了别人生死大权的美好错觉,这种错觉让她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她是高高在上的上帝,这个女生就是即将接受她惩罚的罪犯。
曾经被人追捧的光荣在这一刻回来了,庄姐高傲地掀起眼皮,轻蔑地下达命令:“扒了。”
女生泪流满面,而暴.徒不会同情她的眼泪,暴.徒只会因为她的眼泪而更加兴奋,她恐惧的眼泪就是实施暴力者获得的勋章。
她哭得嗓子哑了,气若游丝地伏在地上:“求求你们了……”
“扒了!”庄姐再次下了命令。
就在这时,紧闭的教室门突然被踹开,撞在墙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
季泽一群人被吓了一跳,一回头,看到林栖带着人出现在教室门前。
他似乎是一路奔跑过来的,说话的声音还带着喘息,眼里翻滚着前所未有的戾气:“你敢。”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明明监控都被他们挡住了!
一群人顿时停了动作,像被抽去骨架的纸老虎,酝酿出的激奋消失一空,美好的幻想烟消云散。
庄姐慌张地向季泽投去求救的目光,季泽心领神会,虽然烦她给自己带来麻烦,却也起身拦在了林栖面前:“哪阵风把我们的会长给吹过来了?”
林栖看也没看他,直接把他推到一边,被他当着这么多人下面子,季泽不免感到怒意,还想再拦,又被林栖带过来的人拦住了,林栖直接走到庄姐面前,压着声音问:“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打女孩子?”
他好像怒到了极点,声音都有点失控,庄姐说话的声音也有点抖,但她是害怕,她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沦落到了和被她欺负的女生一样的境地:“你你你想干什么?你还真想打我?”
林栖抬手,庄姐下意识就想往后躲,林栖迅速一把攥住她的头发,力气大到她倒吸了一口冷气,不自觉踮起脚,想要抵消这股疼痛。
她是被宠大的小公主,哪里受过这种疼,眼泪直接冒了出来:“你撒手啊……”
林栖硬生生把她拽回来,“你躲什么?怕我打你啊?你打人的时候不是挺爽的吗?现在被别人打了,就知道害怕了?”
“啊!”庄姐疼得哭了起来,其他几个人忍不下去了:“林栖你够了啊,你一个男的欺负女生算什么本事啊?”
“就是,你这样有意思吗?”先前骂女孩丑的男生此时居然也扛起了正义的旗帜,义正辞严地对林栖发出了谴责。
林栖笑,“确实没意思。”
他松开手,嫌恶地把女生推到一边,看向几个男生,“那我们换种有意思的。”
几个男生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互相看了一眼:“……?”
许听月慢一步跑了过来,进门的时候就看到林栖背对着教室正门,坐在椅子上,白色的衬衫校服袖口卷起,露出一截线条漂亮的小臂,突起的腕骨处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擦伤了,正在往外渗出一线鲜艳的红。
他对此毫无所觉,只是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大概让所有人都记忆犹新。
从前的林栖冷静平和,好像什么都和他无关,此刻的他和过去截然相反,他那双黑色的眼睛望过来的时候,许听月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他像是什么压抑着暴戾情绪的怪物,浑身都散发出非常恐怖的气场,随便一点火星就能将他点燃。
而这只有一瞬间,看清来的人是谁后,林栖弯了弯唇角:“是你啊。”
许听月几乎要以为刚才是自己的错觉,她扫了眼狼藉的教室,又看看后排蹲着捂住自己脸的几个男生,小心翼翼地问:“会长,你还好吧?”
林栖似乎陷进了倦怠里,只点了下头,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嗯。”
许听月把那个被打的倒霉女生扶起来,看到女生脸上的巴掌印和满身的尘土后,她顿时同情了:“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疼?”
女生垂着头,声音细弱:“……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