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灵月气?得脸都涨红了,她回头看了陈梦鹤一眼,陈梦鹤远离战圈,刚刚被推过来。
“这些事都是因我而起。”霍灵月干脆利落地半跪下来, 扔掉棍子,说:“陛下, 都是我的错,你罚我吧。不过下次让我看到,我还敢打!”
她这认错态度一半诚恳,一半挑衅,眼角还有?一块乌黑,鼻青脸肿的并不比其他人好到哪儿去,霍屹又心疼又生气?,霍灵月做事还是太冲动了。
李封一直不言不语的,忽然半跪下来说:“陛下,此事与霍家姑娘无关,太常之子那颗牙,是我撞倒的。”
他?人高马大的站在那里,确实比霍灵月可信多了。而且他?们鲜明地分成了两派,那边七八个人,怎么看也不像是霍灵月能打过的。
“不,陛下,此事皆因我而起。”陈梦鹤被娇娘推着,缓缓道:“太常之子说我是瘸子,有?失宫中之仪,没有资格参加宫宴,霍灵月气?不过,才为我出头。”
太常脸色瞬间苍白起来,陈梦鹤这话说的太毒了——陛下邀请来的人,他?儿子敢说没有资格,他?儿子又是什么意思。
陈梦鹤往前直起身子,想和霍灵月他?们跪在一起,然而双腿毫无动静,陈梦鹤眼眶微红,苦涩地说:“陛下,他?们只是受我牵连。”
霍灵月不耐烦地说:“关你什么事,我自己看不过眼,而且你还拦我来着。”她心想,不过你哪里拦得住我,嘿。
周镇偊看着三个小孩抱团,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心里笑?了笑?,转向太常之子,说:“你们这边,是谁先动的手?”
那群小孩愣住了,犹疑地相互看了看,太常之子指了个父亲头衔比较低的小孩,说:“是他。”
其他人顿时从他?身边散开。
“不是我!”小孩尖叫道,在人群中搜寻着自己的父亲,他?父亲是将作大匠,虽然也是二千石的官,却只是管宫室宗庙土木之事的,在朝堂上没有发?言权。
将作大匠摇了摇头。
小孩立刻哭出来,指着太常之子说:“明明是你先嘲笑他?是个瘸子,要不是你,我们根本不会打起来!”
太常之子:“闭嘴!”
几个小孩顿时吵闹起来,周镇偊挥了挥手,身披铁甲的侍卫们压住那几个小孩,呵斥他们安静。
周镇偊向后一靠,举着酒杯说:“不过是孩子们之间胡闹罢了,也值得太常这般大惊小怪,大张旗鼓,都起来吧,太常,带着你儿子回家休养几天。”
太常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这里受伤最重的就是他儿子,皇上这就轻拿轻放了。
“诸位爱卿,国事虽然重要,也要好好教导孩子礼义道德,何为宽和仁慈之心。”周镇偊不仅掠过,还不轻不重地点了太常几下:“毕竟再过十年,大越就是他们撑起来的。”
此事就这么揭过去了,霍屹把小侄女扶起来,看着她脸上一道道乌青,都不知道是先关心她还是先批评。
“你这……”霍屹终究还是不忍心:“哪儿最疼?”
霍灵月梗着脖子说:“我不疼!”
霍屹都要气?笑?了,这时皇上忽然说:“霍家小姑娘,你上来给我看看。”
霍灵月心里能隐隐感?觉到皇帝是站在她这边的,眨了眨眼就走上去了,霍屹心里一紧,亦步亦趋地跟上去。
周镇偊知道霍屹还没有娶亲:“这是你哥哥的女儿?”
霍屹低声说:“是,叫霍灵月。”
“好听。”周镇偊随手抓了一把小吃送给霍灵月,说:“小姑娘长得挺灵性的。”
霍屹:……陛下你是被李仪传染了吗?
不过皇上给霍灵月送了点小玩意,他?反而松了口气。
霍灵月脆生生地说了句谢谢,周镇偊看着她的脸,感?慨道:“不愧是霍家人,有?你父辈的风范。你平时都学些什么?读过什么书?”
“每日清晨和小叔叔学射箭,骑马,还有?剑术。”霍灵月自动把后面的问题省略了,她在私塾真没好好学习,还变着法逃课。
“你小叔叔以前也教过我射箭的。”周镇偊含笑看了霍屹一眼,接着问:“学这些挺好,大越需要会骑马射箭的战士,你爷爷和你爹,想必知道了也很高兴。”
他?骤然提到这两个人,霍屹的手在背后紧紧攥起来。
霍灵月疑惑地看着他?:“爷爷?”
“你爷爷是大将军,你爹是边关郡守,他?们是为国而死的英雄。”周镇偊这话,其实是说给霍屹说的:“他?们保护了很多人。”
霍灵月眼前一亮。
宫宴结束之后,大臣们各自拎着自己的儿子陆续离开。李仪大步在前,李封跟个小兵似的跟在他后面。
李仪问:“今天到底怎么回事,给老子好好说说。”
李封便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他?说:“我没想到霍姑娘会冲上去,不过那么多人打她一个,我肯定是要帮她的。”
今天陛下没有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