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灵如零,马上抢先对至温说道:“你不会趁机逃跑吧!”
“我不会!我就是想见我女儿一面!我知道她就在这里住院!”
大卫问诃奈期:“医生是这样吗?”
“的确有一个小女孩叫娜娜米,她患得是萨麦尔病,寿命已经所剩无几了——”没想到一旁的小护士先回答了。
闼梭一直看着他们,一言不发,他目光如炬的盯着至温:“你以为法律是你家定的?还是我们司法监是你家?想怎样就怎样!”
刚刚还七嘴八舌的几人,全都老实不言语了,小护士喃喃道:“大司法真无情啊——”
诃奈期看向闼梭,看他坚毅瘦削的脸庞,冷色无情的双眼,的确让人喘不上气,这样的人,也是罕见的惹人烦吧?如果不是顶着这么一张惊艳的脸,估计会被很多人恨死。
见要求无望,至温露出绝望的神色,猛地从床上跳起,扯掉针头,抓过诃奈期,把针头顶在他的颈项处。其他人因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住了。
“你冷静点!”猫姚哄道:“有话好好说!”
至温凄厉的喊着:“让我女儿过来!我要见她!否则我就划破他的喉咙!”
到了这时候,闼梭出奇的冷静,他缓缓说道:“你以为你手里握着的是尖刀还是枪?”问完这话,也不等回答,出其不意的一把扣住至温拿针的手腕,往外一甩,然后把诃奈期拽到自己身后,直接扭着犯人的胳膊按在地上。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点拖泥带水。诃奈期躲在男人瘦弱的身后,看这人勇毅果敢与那副娇小身躯截然相反,心里的某一处好像被悄悄撬动了。
电光石火之间,闼梭就解决了问题,他朝自己还在发呆的属下们,一挥手:“拷上!”
大卫赶紧上前,用手铐把至温拷在了床和手腕之间。
猫姚问诃奈期:“医生您没事吧?”
诃奈期摸了下脖子,有一道轻微划痕,出了一点血,闼梭回头瞟了一眼他,没说什么,转身对属下们厉声道:“犯人不用手铐锁着,以为他们是小绵羊吗?”
几个人低下头,大气不敢出,闼梭扫了一圈:“今天写份五百字的检讨,明天交给我!”
他们强忍着想骂娘的冲动,继续低着头。
可能其中最无辜的就是大卫,但他也没为自己伸冤什么。
经过这么一折腾,至温的伤口出了血,诃奈期查看了下他的伤口,所幸没有裂开迹象。
看一切恢复正轨,闼梭看了看表,在几个人身上辗转一圈说道:“今晚,猫姚和栖北、零留下守夜,大卫回家休息。”对这种安排,几人面露狐疑,但是没人敢当面质疑出声。
闼梭走出病房,一个人坐在长椅上,不断地揉着眼眶。等诃奈期走出病房的时候,视线正好与男人抬起脸的撞上了,对望之际,闼梭站起了身:“您没事吧?”
“没事,消毒就好了——”他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表示并不值一提。
“是我看管不力,让您受惊吓了——”
“您不是也救了我吗?扯平了。”
闼梭在他脸上流连许久,好似他这张娃娃脸能唤醒自己的回忆一般,终归放弃了的,男人撇开了目光。
“大司法在我脸上在找着谁?”他突然开口,也不带任何情绪,就是单纯的好奇而已。
男人明显身子一僵,随即再次转过脸,低下头,搓着手,自己也不是很确定,喃喃道:“我从没见过那个人,只是对您的声音很熟悉,却又想不起具体的片段——”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再次抬头,看向诃奈期,试图从他面部寻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可惜,诃奈期也无法给他任何答复:“在我的记忆里,对您,一点印象都没有——”
“是么——”闼梭尴尬一笑,也不知是失望还是更多的其他,揉了揉眼眶:“抱歉,让您困扰了。”
作为医生,总有些不经意的职业习惯,比如看对方不断的揉眼睛,他会在揣测这人的眼睛是不是患了什么眼疾。诃奈期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是并没有说出口,也不会问,他总觉得这个男人看着外表纤弱,却有一股子强悍之气,刹不住闸的那种,大概是这种强烈的反差让这个男人不自觉的显露出生分,不管是与谁都不喜欢太过亲近,刻意疏远的保持着距离。
尽管这人身边围着众多的伙伴,其实也不过是在孤军奋战——
结束了这段没什么营养的聊天,他回到了办公室,意外的遇到了帛犹昔,帛犹昔可以说是他在这间医院,唯一能算得上朋友的人。他俩并不在同一个科室,这家伙在血疑科,全撒母耳医院最清闲的部门,无非是查查资料,写写医学论文,临床研究研究几个特殊病例。
见到诃奈期,帛犹昔也很吃惊,看了看表,对方惊愕的张了张嘴吧:“你不是该下班了吗?怎么还在医院晃悠?”
“哦,遇到些事,耽搁了。”其实他应该把刚才惊险的一幕讲给这家伙听,像这类只能在电影电视剧里看到的情节,谁都好奇的。不过,他没那份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