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给了,余野的脸却始终板着,“你怎么认识张琦和贺云庭的?你对他们了解多少详细地说一遍。”
刘超掐灭烟,往前凑了凑,“什么意思?你们不会怀疑他俩杀了人吧?我们仨就小打小闹,打架斗殴敢往前上,杀人?借两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再说他俩才十七,毛都没长齐,哪敢杀人,您说是不?”
余野挑眉看他一眼,漫不经心道:“他们不敢,你敢?”
刘超脸上恭敬的笑容,顿时僵住,手往嘴上拍了两下,“余队你有所不知,我晕血,别说人,杀鸡我都不敢。”
余野手敲了敲桌面,“从现在开始,问什么说什么,其他废话别说。”
刘超恭敬道:“您尽管问,知道的我一定毫无保留,但我那俩兄弟绝”瞥见余野锋利如刀的目光,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两年前我刚辍学时无事所做,经常去广场闲逛,认识他们俩都在那会儿,张琦偷了人家二十块钱,被打得很惨,我看不下去,上前说了几句好话,人家才放过他,后来他赖上我了,说给口饭吃干什么都行,就这么留在我身边。
贺云庭当时更惨,在广场和狗抢吃的,我过去看热闹,瞧见他为一块面包,掐死了那只流浪狗,可不是泰迪那种宠物狗,是只黄色的大土狗,当时我觉得他身上那股狠劲适合混社会,就上前拉拢到自己身边。”
“他俩的身世,你了解多少?”
“张琦有个养父,恨古板的老头管他非常严,老头自己没上过学,希望全寄托张琦身上,总逼他学习,老二脑袋不是学习那块料,上到初中直接离家出走逃到京川,老头不认字,也没出过远门,自然找不到他。”
“他亲生父母呢?”
“不知道,老头捡到张琦时还是个婴儿……唉!其实张琦很想知道亲生父母是谁,每次酒后提到父母准哭,说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找到父母。他亲生父母也心狠,传言亲生父母就在隔壁村,但十几年从没去老头家看过张琦。”
“他恨不恨亲生父母?”
“又爱又恨吧,有时候放狠话说,找到亲生父母弄死他们,我知道那是气话,如果能找到亲生父母,指不定哭成什么德行。
贺云庭不是本市人,具体哪人他也不知道,小时候被人贩子拐走,送去那种专门控制小孩上街乞讨的团伙,全国各地乞讨,要不到钱没饭吃还被打,反正挺惨的,这几年大家防骗意识越来越高,乞讨行业走进低谷团伙内乱,他趁机逃出走,来了京川。”
吴宇州:“他走失的时候几岁?对家人一点没印象?”
“四五岁吧,具体我不清楚,他性子特沉闷,除了打游戏时话多点,平时很少说闲话。”
吴宇州又问:“他喜欢二十七中的一个女学生,你知道么?”
刘超一惊:“有这事?臭小子竟然没告诉我。”
张琦被亲生父母抛弃,贺云庭童年与父母走失,两人符合吴宇州推理中的嫌疑人,可究竟是不是他们?一人作案?还是二人协作?
张琦等得非常不耐烦,审讯室转来转去,余野和吴宇州进门,他没好气地说:“你们有事能不能一次性说完?一趟趟来很烦。”说着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这次没偷拍,没打架,又问什么?”
吴宇州一改常态,露出几分笑意,顺带扔过去一根烟,“这次随便聊聊。”
张琦少了几分烦躁,多了几分不确定,斜睨吴宇州,半信半疑道:“和我有什么聊的?”
吴宇州把烟含入嘴边,没点,偏头看余野,“介意吗?”
他叼烟,微眯着眼,似笑非笑的模样有点痞,像刘超那伙地痞流氓的老大,跟平时的清冷作风相差甚远,跟周祁正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余野知道吴宇州露出痞态为让张琦卸下防备心,和警方吐露心声,但不知怎么他莫名不喜欢,一字一字道:“介、意。”
吴宇州拿下烟,顺带把给张琦那根也拿回来,面向张琦坐正上身,“聊聊父母。”
张琦疑惑道:“我爸一农村老头,有什么可聊的?”
“聊亲生父母。”
张琦闻声色变,扯嗓子吼道:“我石头缝蹦出来的,没有亲生父母。”
吴宇州没给张琦停歇时间,紧接着又问:“你觉得刘琴和吴生算合格父母吗?张喜来算好父亲吗?你希望亲生父母像他们一样吗?”
张琦愤然起身,“你们警察是不是闲的没事做?再说一遍,我他妈石头里蹦出来的,没有亲父母。”他绕过桌子要出去。
余野长腿一伸,拦住去路,“回去,坐下!”轻飘飘的声音,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张琦见过刘超对他点头哈腰的恭敬模样,不敢再造次,乖乖坐回去,后半段提及亲生父母,刘超便暴躁失控,导致谈话没办继续进行。
贺云庭则是张琦的另一个极端,不发脾气不暴躁,但一问三不知,出生地想不起来,父母是谁不知道,几岁走丢回答得很模糊,关于被拐卖期间犯罪团伙的信息,也含糊其辞。
问及对刘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