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就是凶手。”
话音一落,众人纷纷“啊?”
吴宇州不紧不慢地说出他的判断,“孙桂英患有老年痴呆,却能一次又一次走回职工宿舍楼,这能看出钱家旧宅有令她记忆深刻的事情,而这件事可能跟她口中的阿德有关。
第一次她站楼梯喊阿德, 第二次庄清州遇害, 她在案发现场,说阿德回来了,说明她看见有人来过,这人要么是阿德本人?要么是跟阿德有像似特征的人。”
伍飞:“她看见有人来过, 也不一定是凶手。”
“唐主任推断庄清周死亡时间凌晨四点左右, 为了死者保持坐姿不动, 凶手选择的案发现场, 就是第一犯罪现场,也就说凶手在凌晨四点之前,带庄清周去了筒子楼随后杀人,凌晨三点到四点间大部分人在睡觉, 筒子楼住户又非常少,除了凶手还有谁出来?”
伍飞:“位置偏僻,时间尚早,这两点因素,让孙桂英看见了凶手,那凶手也该孙桂英,可他为什么没杀了孙桂英?留着暴露自己?”
吴宇州沉默一瞬,“我能想到两种可能。
第一:从目前三名被害人能看出凶手并非随意杀人的凶手,所选作案对象都曾犯过罪,伤害过别人,孙桂英无罪又有病,病得还不轻,所以凶手没对她下手。
第二:凶手认识孙桂英,狠不下心杀她。”
余野从自己的思维中抽离出来,“你的意思,凶手有可能是阿德本人?”
“也可能是钱家其他人。”
余野:“先按这思路查吧,反正暂时也没更清晰的方向。”
散会,余野先派人先联系钱永生,他工作忙约见难,便直接去了钱家别墅,进门钱永生媳妇,正因保姆总看不住孙桂英而训斥,程晓璐打断钱永生媳妇吵骂,亮出证件表明来意。
钱永生媳妇诧异地看眼孙桂英,“我妈患病很多年,她的话恐怕不能作为证据。”
程晓璐:“我们知道,这次来主要想了解,谁是阿德?”
钱永生妻子长叹了气,“老太太现在只记得阿德,可能因为愧疚,阿德原名叫冯志德,我小姑子的儿子,就是老太太的外孙。
阿德父母离婚早,阿德随母亲回娘家和我们一起生活,我家以前那小房子,你们看见了,根本睡不下那么多人,小姑子就把孩子扔给我婆婆照顾,独自去外面打工,阿德在我家长到七岁,小学开学前,我婆婆带他去商城买衣服,遇见一家打折店,见衣服便宜,她一头扎进人堆抢衣服,没注意孩子,等抢完衣服付过钱才想起孩子,这时阿德已不知去向,那个年代商城没监控,只能靠人力找,婆婆找遍商城,也没找见孩子。
孩子就这么不见了,小姑子离婚时双方闹得惨烈,阿德是她唯一希望,孩子一丢,她Jing神状态出现问题,经常恍恍惚惚,有次下班走神,路上被车撞,不幸去世了。
先失去外孙,又失去女儿,接连两件事,婆婆被打击不轻,平安的活到现在,全因我们看得紧,不然早出事了。
前些年她得上老年痴呆症,渐渐不记得身边的人,却一直记得阿德,她经常趁着我们不注意偷偷溜出去,跑回老房子等阿德回家。”
“有阿德的照片吗?”余野问。
钱永生妻子从相册中翻出一张小孩照片递给余野,“只有小时候的照片,阿德今年十九岁,可能早变样了。”
余野收起照片,“没事,一张足够了,我能把这张照片带回去吗?”
“可以,这还有几张照片,你们需要随便拿……找到阿德了?”
“还没有,我们在案发现场遇见过孙阿姨几次,她现在的情况一人出门很危险,你们还是派人跟好她。”
再回警局,余野根据冯志德年纪和名字,全市范围搜索,符合条件的人选有两人,其中一人经过照片比对,与幼年冯志德非常像。
有了这条线索,余野派人去查,很快找到人口库中的冯志德,今年十九岁,目前在咖啡厅做服务人员,本人和钱家提供照片上的孩童非常像。
余野没有立刻找人进行询问,而暗中观察,冯志德面色苍白,十分消瘦,Jing神状态没咖啡馆其他工作人员好,餐后均有服药,看样子身体不好,他独居在咖啡馆后的出租屋。
医院查到冯志德就诊记录,虽然只有十九岁,却骨癌晚期,医生诊断活不过半年。
没有查到冯志德家人的相关消息,这跟孙桂英口中的阿德,又近一步。
时间一点点过去,三天时间转眼只剩一半,伍飞焦虑,“老大到底是不是他?咱们没多长时间。”
余野今天戴了金丝边眼镜,他摘下眼镜,捏了捏眉骨,“去钱家把孙桂英拉来。”
伍飞知道他想找孙桂英来辨认,马上放下手中电脑,开另一辆车去钱家,接来孙桂英,按余野命令,把孙桂英放冯志德下班必经路上。
冯志德出租屋这一片孙桂英没来过,她站路口东瞅瞅西望望,有些茫然,忘了自己将要去哪,她顺着马路一直往前走,嘴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