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堵住吴宇州想说的所有话, 耳边热气哄哄,像羽毛轻挠耳廓,痒伴着点麻。
余野看出他的躲闪, 稍微抬头,脸从耳边移到正对吴宇州,两人四目相对,鼻尖挨着鼻尖, 呼吸交融, 暧昧至极。
看了会儿,余野忽然笑了,额头在吴宇州额头前轻轻一碰,随机从他身上翻下去,大咧咧地舒展手臂平躺,他盯棚顶愣两秒,摸了摸额头, 刚才和吴宇州触碰过的地方有些热, 转身,掌心贴向吴宇州额头,一片灼热,“发烧了?”
吴宇州脑袋像灌了铅沉甸甸, 不想说话, 不想理人。
余野意识到问题, 从床上坐起, “体温计在哪?”
吴宇州迷迷糊糊答了句“没有。”
体温计这种家庭必备没有?余野稍抬眼扫了圈房间,东西少得像空房子,没有也正常,又有点气, 这些年没见,他只年纪长了吗?一点不会照顾自己,满身伤还硬装。
从这点看,还真不是周祁正,粥粥生病时候,最爱黏人撒娇,才不像吴宇州硬装,余野生气,语气也没之前好,“有心情谈感情的事,还是烧得不重。”
“不早了,余队先回吧,不用管我。”身体沉、乏,头也疼,但吴宇州不想麻烦余野,也不愿余野一次次见他生病,再说发烧在他这不算事,早年给毒贩跟班小弟时,头疼脑热根本没人管,能吃饱饭不被打就不错了,发烧感冒全靠挺。
“都这样了,还惦记赶我走?行!我走。”余野穿鞋出去,十分钟后,又拎着体温计退烧药回来,气是真气,走也真舍不得走,不管粥粥变成什么样,他都认了,少年时周祁正对他的情分,如今他要十倍奉还回来。
体温一量39度,余野先拿出退烧贴给吴宇州贴上,随后去厨房烧水,到厨房又发现棘手问题,没饮水机,没烧水壶,除了自来水,只有冰箱里一排排冰水,生病肯定不能喝冰水,余野头大,橱柜翻了一圈没找到烧水工具,最后用炒菜锅烧点热水,端到卧室,扶吴宇州起来喝药。
平时吃止痛片水不喝水,直接下咽的人,这会儿哼哼唧唧不肯吃退烧药,嫌退烧药没有糖皮太苦。
余野把白药片掰成两块,放手心里递到吴宇州嘴边,“药我掰成两半,你放嘴里,猛喝一口水就下去了,不会有苦味,也不会咔嗓子。”
吴宇州嫌弃地瞥了药片,扭头。
余野又靠近一步,“吃了药,睡一觉烧就退了,听话。”
桃花眼烧得发红,散出的眸光清澈如水,还蕴含丝丝委屈,宛如孩童,被这样目光盯着,余野一点法子没有,穿上外套出去重新买药,买回胶囊,吴宇州才顺利吃下。
吃完药吴宇州很快睡着,一觉到第二天早晨,睁开眼,还和昨晚一样躺余野怀里的睡姿,烧退了,脑袋轻快不少,他拿开腰间搂过来的手臂,起身下床,瞥见垃圾桶中各种药品包装,叹了口气,不想麻烦余野,身体却总不争气,这些天太累了,再这样下去,下次恐怕不是发烧这么简单。
健康情况下降,可妹妹下落,父母案子,还毫无头绪,别到时候凶手没抓到,他先撒手人寰,和余野也越缠越深,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失控,正胡思乱想,身后余野的手臂圈过来,掌心落他额头,低声囔了句“总算退烧了。”刚睡醒,声音还带着几分哑。
“鱼……谢了!”
听清吴宇州喊的是鱼,非余队,余野瞬间Jing神了,“看在我照顾你一夜的份上,以后别叫余队,鱼哥听着顺耳。”
“行。”吴宇州答应得爽快。
余野不禁勾了勾嘴角,“饿了吧?我去给你煮点粥。”
“我家没米。”
余野:“……”
吴宇州家没多余的洗漱用品,余野只好出去买,顺便买早饭,入了秋,早晚凉气逼人,余野带一身凉气进门,吴宇州过来接他手里的早饭,被余野挡回去,“我身上都是凉气,别过来。”
“没那么娇气。”吴宇州硬抢下余野手中早饭放餐桌上,这些年他在外面,饥一顿饱一顿,冷点热点都没人管,早把小时候被父母宠的那点娇气磨没了,做起事来不要命,狠起来令人发怵,身边的人多少有些害怕他,不敢靠近,只有余野还总拿以前的眼光看他。
“是不娇气了,冷冰冰一点不可爱。”余野说。
吴宇州拆餐盒的手一顿,抬头看他,“我又不是姑娘,要可爱做什么?怎么总我和姑娘比,我很娘?”
余野被他逗笑了,“你以前有点像女孩,眼睛灵气,皮肤比姑娘还白。”
“所以以前你一直拿我当姑娘看?”
“那没,你和姑娘的区别,我还是知道的。”
两人第一次平和地谈起过去,相视一看都笑了。
“难得休息,你今天好好在家养病别出门了。”
吴宇州一想今天周六,之前答应吴卫国去吴家做客,“养不成,要去以前的叔叔家做客。”
“小学老师?”
“嗯。”
“他女儿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