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男人只是停在了他身后三个台阶远的地方,以恭敬疏离的声音谦和请示道:
“中也大人,森先生将看管太宰治的任务交给了我,请问我能将他铐回去吗?”
——没错,打碎太宰治的交易逻辑其实非常简单。
只要把他铐回去不就好了吗,顶多就是换根柱子而已,有必要被为难到放人走还要给出情报附赠大小姐式取悦场面吗?
中也大气都不敢出。
他清楚的在男人疏离的语调中明白了自己被公开处刑的愚蠢,以及对方此时的不悦——
那是只要他拒绝男人此时的要求、指不定就会从被千般宠爱的家养猫猫变成被遗弃的流浪猫的……不妙预感。
中也站直了身体,面上一片空白,全身僵硬:“当、当然……”
他试图将自己的脑袋转回去看看男人,脸上的笑容非常不自然:“那个,我……”
我回来了。
男人已经绕过了轻易就被别的狗给带跑了言行举止的猫猫,目不斜视的没有给对方半个眼神,在得到干部的许可后公事公办的给出了自己的回答:“非常感谢您配合在下的工作。”
寒冷从心底蹿上脑门,再沿着脊柱游走。
中也被男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气场给吓到了。
他的记忆中,男人总是热情的黏上来,无论他做什么都会被哄,无论谁犯了错都是男人来解决两人之间的尴尬,所以他也很习惯承认自己的某些错误。
但是这个时候,他却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哪里错了。
是没有因为孩子们而是因为太宰而回来这件事吗?
是他在别人面前被戏耍的愚蠢可笑吗?
是……
刚刚还在和太宰咋咋呼呼的中也看着男人的背影,像是突然被丢进了一捅冰水,茫然委屈又害怕,又不敢在对方那份不悦到了极点的气势中胡乱开口。
太宰在男人步步逼近、愈加凝重的气氛中,像是被大型猎食动物盯上的草食小动物,本能惊恐的后退了一步。
男人突然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随之而来的,是腹部剧烈的疼痛,和眼前坠落变黑的视角。
……
草本盐伸出手臂接住因为剧痛而晕过去的太宰,像是在胳膊上搭了条人形毛巾一样,拖着他来到了一个有着完好手铐的石柱前。
比太宰还高上几分的男人先将太宰放在石柱下面,然后蹲下来从太宰身上搜走了所有可以用来开锁或者与外界通信的东西。
确定太宰没办法凭借一己之力解开手铐之后,他才将这个唇边吐出了血和内脏碎片的狼狈绷带青年的双手挂在手铐之上。
整个过程都寂静得让猫害怕。
中也僵硬的站在台阶上看着男人轻而易举的解决了太宰治搞出来的所有问题,愈加沮丧的觉得被牵着节奏走的自己像个傻逼了。
男人拾阶而上。
中也又紧张了起来。
然而男人仍旧没理他,径直从他身边绕过去,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中也站在原地,内心的恐慌与空白感终于在此刻达到了顶点。
那家伙……是什么意思?
他到底在生什么气?
他为什么不理自己了?
他不是经常说感情里无论有什么问题都要直接说出来一起解决、隐瞒只会加深误会最后导致感情破裂吗?
眼前的阶梯之下是半死不活的太宰,背后是愈加远去却无比清晰的脚步声。
中也只觉得太阳xue一抽一抽得疼,眼前明明灭灭。
男人什么都不说,是不是想要和自己……感情破裂?
……
他想……分手?
分手?!
中也顿时如遭雷劈如坠冰窟,整只猫都傻了。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在和男人的恋爱中,想到“分手”这个冷冰冰的可怕词语。
中也一个激灵,立即转身冲了出去。
至于太宰?
自家狗男人都快没了,谁管他啊!
——
草本盐此时正在首领办公室喝茶。
森鸥外也不知道这位大佬到底是怎么了,突然就来了首领办公室说要喝茶。
森鸥外嘴上抱怨着“草本君我这儿可不是茶馆”,却还是拜托爱丽丝去沏了茶过来。
“草本君来这儿是有什么事吗?”
“这儿风景好,想喝喝茶冷静一下。”
森鸥外:……
这是发生了什么严重到这狗逼都不冷静的事情了吗?
“是中也君?”
眼瞅着男人rou眼可见的更加消沉,森鸥外心里有了底,同时对向来让人捉摸不透的草本盐在这种时候居然肯来自己的办公室排遣情绪而感受到了信任的美妙。
这不是刷好感度的大好机会吗!
“要和我聊聊吗?虽然我没谈过恋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