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那天上放光明”(注)
刘言朝着愤愤不平的邹末清唱,真就哄好了钻小空子找不快的人。
“我已经决定要爱你
就不会轻易放弃”(注)
在时格母亲般笑看刘言和邹末视线交缠时,坐在时格对面的丁锡盯着他接唱了这两句。顺着抓耳歌声,视线撞上丁锡那道不清的勾缠,时格脸上的笑定格。
丁锡坦然,时格的嘴角带了些尴尬。撇开灼灼目光,微侧头,下巴擦过禹破的发。禹破鼻尖蹭了蹭颈侧,是带了些劲儿的。时格的兵荒马乱彻底风平浪静,礼貌性回复仍不移目的丁锡,使得对方的坚不可摧溃败不堪。
感知有什么在虎视眈眈,时格侧瞥一眼,还是那个托着自己脑袋的吴怜,视线定在自己肩上的禹破,满脸花痴。时格稳住禹破的脑袋调整身体,将他掩住。吴怜像盘腿坐在草地上看完戏拍拍身上灰尘般收住痴眼,准备接下来的物理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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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今天有大彗星吗?”逮着物理老师讲完知识点后嗑唠,邹末就时格的预言不依不挠。
圆头圆脑且幽默风趣的老刘顺着下掉的眼镜偷瞄式笑:“有啊,这不杵着快三十分钟了吗?”
邹末嘴角抽搐,小声嘀咕:“您老没彗星那彩丝绸般尾翼。”
“老刘,今晚您兄弟要来和我们会面。”不知哪来自信的时格再一次叽里呱啦,把大伙说得一愣一愣的。唯有清醒者禹破似摇蒲扇的大爷点头,小忽悠不愧是小忽悠。
小忽悠还真就说动了班里的小迷糊们晚自习后聚到足球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课间还特地跑到年级组说一下集会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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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玉盘!大玉盘!”吴怜雀跃。
待在窄室久了,肯舍得跨出一步,被冷落的月色也会变得挠人。
嘴炮邹末惊叹悬着的月色间,不忘连珠问时格:“大彗星呢?”
“再等等,地球还没恍惚,被偷亲才会有娇羞样。”时格笑着瞅一眼隔自己几米的禹破,禹破看他欢乐跃上眉梢,觉得捣蛋鬼小忽悠还蛮可爱。
“实际上它一直在亲吻地球,因为……”站在时格左侧的丁锡微低头压低声音在他耳侧说:“开普勒第二定律。”
在相等时间内,太阳和运动着的行星的连线所扫过的面积都是相等的。就此,可不可以说,大彗星和大玉盘周边的行星等同。
时格怔愣,耳侧有丁锡的低笑。
“地球不会恍惚了,因为它睡着了,都散了吧。”禹破冷声说,朝着时格跨步,丁锡撤离直起身。
邹末想大掌一拍木桌,冷哼:“我真是幼稚。”
“小星星幼稚起来挺惹人疼。”刘言柔声安慰,“再看会儿月兔就回去吧,亲吻也不是只有彗星能给。”邹末的耳廓是现了点红的,小脾气也随月色及银色的风消散。
时格看到了蓝色火焰包裹着的禹破,温度不高,却足以灼伤自己。
如果我认为你能看穿我,那么,无论事实如何,在你面前,我都会紧张。
“抱歉,我并不懂开普勒第二定律。”时格朝丁锡做出没有问题的回应,丁锡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这话禹破听到了,蓝色火焰溜了大半。因为他知道,时格即使智商中等,仍就接受不了这一定律。禹破怎么解释他都不能理解,或许这就是大部分学渣的痛处——科学理论都呈堂上供了,但心底仍在叫嚣,总觉得有什么决定性因素能够推翻它。
可是,暂时看不懂开普勒第二定律的时格,却能够看懂禹破,禹破的每一抹情绪。
“彗星!!!”吴怜的音色划破所有猜疑,一个个脑袋齐向星辰,瞪大的眼却没抓到半点尾巴。
在一片嚷嚷嚎叫中,吴怜只是一再嘚瑟炫耀自己是唯一一个被大彗星宠幸的人。
散场是在昂首酸脖后,集会人群只剩下还不愿离去的禹破和时格,因为,他说了要带他看星星。
风扬起校服衣摆,横杠松绿并靠躺在草地上,看漫天星辰。
“彗星在那,看到了吗?”时格伸出左食指,指向不知名处。
“看到了。”禹破伸出右食指压上他的指背,笑答。
“满意吗?”左食指带着右食指描摹彗星会亲吻的轨迹。
“我会为今天的我们盖个章,落个美丽的款。”
“那,天晴的话,再一起看慧星吧?”
“好。”
今天有彗星,又没有彗星,它只是一个好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注:《小星星》———汪苏泷
☆、帘河水
自彗星事件后,时格的信誉直线掉了几十个度。以至于时格拿着人生大事求助时,邹末条件反射,“狼来了不会再上演”。
“邹大佬,明天真的是禹破生日,我对着雷公电母发誓。”
邹末问号先缓缓冒出来,然后施舍一点同情:“收起你的小伎俩,禹破大神可不能随便消遣。”